于美人看上我制冰的方子?这卢家老两口是把我当傻子吧,我就算没出过远门也知道,京城到虹县快马加鞭也要二十天,她这制冰方子现世才不过半个月,于美人一个深宫妃子,怕是都不知道她制冰一事,哪里可能派人来要方子。
要不就是于家人自作主张联合卢家骗人,要么就是卢家借于家的手骗我。
“卢老夫人,我的婚事怕跟你老没关系吧,毕竟我现在跟您可没关系。”
卢老夫人没料到商青歌会这样说,脸色一僵,看了卢老太爷一眼,卢老太爷瞪了二夫人一眼,想让二夫人说话,把方子要过来。
哪知二夫人没有如他所愿,反而咬牙切齿道:“你这个妖孽,算你识相,知道你与我的家人没关系。我早就去过信给你,让你别踏入我家半步,你今日来这干吗?来看看我有没有被你害死嘛?”
二夫人憎恨的表情过于强烈,以至于商青歌脑中莫名浮现一段原身的记忆,商青歌不由自主地试探了两句:“二夫人这话怎么说的,难道是因为当初你扔给我的那根绳子没有吊死我,所以你看到我就不开心?”
商青歌的话把卢家老太爷和卢老夫人都震住了,他们这个窝窝囊囊的女儿居然拿绳子让亲生女儿去死?
钱妈心神不安,每次卢家来人,她家夫人都得受罪,这次又把大姑娘叫了回来,定没好事,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通知二老爷,免得夫人姑娘受委屈。
商青歌已经印证了她想知道的事实,不欲再与这些人多聊,起身就往外走,正好碰到赶来的二老爷。
“青姐儿,你怎么这个表情,是不是你娘说了你什么?”
商青歌躲开二老爷的手,面无表情地说道:“二伯父,二伯母没说什么,只是让我注意规矩,无事少登贵门,我以后注意一些便事,不过卢老太爷和卢老夫人的美意我就无福消受了,那制冰方子我也不打算交给他们,若他们要怪我也无妨。”
二老爷被商青歌一句二伯给阵住了,商青歌过继之后,虽然两人见得少,但是之前还是叫他爹的,怎么突然叫他二伯父了?还有什么礼无福消受,卢家要制冰方子又是怎么回事?
商青歌怒气冲冲地回了大伯父家,刚出门就看到愁眉苦脸的大伯父和大哥,“出了何事,大伯父?你怎么这么颓废?”商青歌问道。
商大老爷没有说话,把两人引进书房才叹道:“青姐儿,你表姨父说今晚你与夏家的宴席,他会参加。”
“爹,这不是好事吗?”商启松了一口气,青姐儿的表姨父可是本地主簿,有他在夏家少不得给些面子。
“是表姨父嫌咱们给的冰钱少了,还是有什么人在针对我这生意,以表姨父的官位也搞不定?”商青歌见大伯父眉头越皱越紧知道这事不简单,直截了当问道。
这种龌龊事大老爷本不欲说给商青歌听,只是事关她,由不得他不说,“郡城的驻守太监陈公公听说你又会种地,又会制冰,想娶你做他的第四房夫人。”
兰主簿的小心思
“真是欺人太甚,那个姓夏的算什么东西,他儿子想娶青姐儿,青姐儿就必须嫁给他儿子吗?谁不知道他儿子是个整日泡在妓院的色鬼,之前那小子还说过绝不娶退过亲的女人,还不是为了青姐儿的方子。那个陈公公至少还是个四品官,他夏家算什么,不过是个洗白的土匪罢了。”
商启骂骂咧咧地回到商府书房,想着今天遇到的糟心事,气不打一处来。
大老爷低声呵斥,“在你妹妹和姨父面前瞎咧咧什么。你要不能保持理智,就出去。”
“爹。”商启叫道。
“出去。”大老爷怕儿子再说些什么戳青姐儿心口的话,把商启支了出去,“去跟你娘和外祖父说,没什么事,不要让她们担忧。”
“是。”商启有些不好歉意地看了看商青歌,又跟兰主簿和商青歌道歉出了书房。
约莫是大老爷经常约客人在书房谈事情的原因,大老爷的书房装修得特别华贵,里面的座椅都极为宽敞,体形偏宽的兰主簿坐着相当舒适。
“青姐儿,你这制冰的方子真保不住了。我也不瞒你,夏家我能帮你压住。但是这陈公公,他虽然是个没啥实权的四品官,但他有监察薯郡百官之权,这平日里薯郡大大小小的官员虽然看不起他,但也不会平白得罪他。”
“你要是惹怒了他,我倒是还好,我一个小小的主簿,他懒得管,但是他要找你麻烦,无论是我还是王县丞怕是帮不了你。”
兰主簿喝了点茶醒醒酒,慢慢把心里头的话说出来。
大老爷一听,急了,问道:“表妹夫,没有其他办法了吗,看在二夫人的份上,你帮帮青姐儿吧,青姐儿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嫁给一个太监当小妾,那不是毁了吗?”
兰主簿酒喝得有点多,瘫在椅子上说道:“依我看,把方子交出去,这婚嫁一事,你们要是舍得就把家里值钱的卖了,我帮你们给来递话的小太监塞些钱,再传出青姐儿不宜婚嫁的谣言,这婚事应该就还有商量的余地。”
兰主簿的意思商青歌听明白了,有他在,夏家无须多虑,但是他不会搭上前程毫无保留地帮她,如果她拒绝交出制冰方子,陈公公对付她,他只会袖手旁观。最好的办法是舍了方子钱财,污了名声,对方拿到想要的东西,自然不会非得娶她。
商青歌下午知道陈公公有意娶她后,就知道这方子她肯定是保不住的,可是让她这样交出去她也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