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我托外祖帮我寻几亩水田,若是有合适的,置完之后家里银钱肯定不丰,本就打算做些吃食生意,添些家当,正愁没人替我扬名,三婶倒是帮了我一把,我该谢谢三婶才对,哪能昧下三婶的钱。”
商三婶一听商青歌这么上道,拍着大腿说道:“青姐儿这想法对,咱们农家人,就是得多置田置地,不然哪里攒得下家业,我已经跟那两户人家说了咱们村的名字,我打听过了,那两户人家都是大户。
一户是想把荷花酥当作老太太的寿礼,另一户是想用在女儿的婚宴上,都是大生意,青姐儿,我看接下这两单,你这两月就能轻松点。”
“那就承三婶吉言了。”商青歌学着二夫人的样子给商三婶和林五娘添了茶,又请她们吃昨日剩下的面团做的炸圆子。
林五娘家里还有个一两岁的孩子,不能多待,红着脸拿着一块炸圆子轻咬了一口就走了,看样子是想把圆子带回去给孩子吃。
商三婶得了好处,就想帮商青歌做点事,看商青歌清洗到只剩大肠的内脏,不顾商青歌阻拦站起身坐在井边就清洗起来。
“你呀,就是脾气倔,我听说你过继时什么都没要,只拿了你祖母赠的首饰,后来你大伯说要把老家的房子田地给你,你连首饰都不要了。
就是买地的钱,估摸也是分家那天,几位长辈随手给了几个子吧,那些钱置了地,也剩不了啥,你想做点生意,有个进项是好的。”
商三婶力气大,又干惯了农活,几下就把肥肠翻转过来撕扯干净,泼了水,换上干净的水又清洗起来,“你大概不知道,你回村前,你爹也带着管家回过一回,咱家这几家带着亲的,他都来打了招呼的,知道你一心都在立业上,让我们帮衬点,别的我也不多说了,反正你有事,只管来找我们。”
商青歌没想到二老爷为了她,还专门回来过,心绪有些复杂,二老爷作为父亲或许没有那么不合格吧,只可惜,商亲哥不是商青歌,即使改了名字也改不了出身。
她这边思绪万千,那边商三婶突然叫了起来:“青姐儿,你这做的甚,怎么比珍宝阁做的吃食都香。”
商三婶一提醒,商青歌被她唤回了神,大大方方地道:“这珍宝阁可是咱们虹县第一楼,我到没去过,三婶去过?
正巧四月和小舅舅去县里买东西去了,也没人帮我尝尝味,不如请三婶子帮我尝尝我做的吃食能不能赶上珍宝阁一二分。”
商三婶一听还有这种好事,忙跟着商青歌去了厨房,拿开锅盖,一股肉香混合着辛辣味扑面而来。
“哎妈呀,这香味也太霸道了,这谁家里要做了这菜,筷子哪伸得到其他菜上,“青姐儿,肉就算了,给三婶夹个土豆吃吃行不?三婶每每走那珍宝阁过,都被里面的香味馋得走不动道,这要是哪天赶集不走珍宝阁那路过,回家吃肉都不香。”
“三婶别急,再等我两炷香。”商青歌见锅里的水还够,从橱柜里拿出一个陶盆,里面是一些玉米面和白面混合的湿面团。
她把面团捏成手掌大小模样,往那锅边上一贴,等贴满一圈,又盖上锅盖。
“哎哟,青姐儿,你这手艺可不得了,别的不说,你这肉熏出来的饼子,拿到市面上去,按肉兜(包子)价卖,都有人买。”
商青歌笑笑没说话,这价格还是要等四月回来再定,毕竟她对这个时代的物价拿捏得肯定没有本地土着准。
商青歌这锅铁锅炖是想做来给刘家端去的,就没用猪杂之类的,全用的五花肉,锅里又放足了香料辣椒,这顿煮的时间一长,商青歌自己闻着都流口水。
看时辰差不多,她拿出一个小碗。捞了三块肉,又加了满满的土豆和干豆角,再添了两块腐皮,最后放上一个玉米饼子,抽出筷子,将碗筷递给商三婶,“三婶,等它凉会,你每样尝点,帮我试试味道怎么样?要是好吃,我再拿两个饼子给你,你直接把碗端回去,让商阿婆也帮我尝尝。”
商三婶接过碗筷,也不知她怎么弄的,三两下就把最下面的那块肉翻了上来,夹起就往嘴里一塞。
“小心烫。”商青歌惊呼,急忙去正堂倒凉开水。
这肉刚出锅热气十足,又辣,商三婶一放嘴里就被烫得龇牙咧嘴,但想到这是肉,她又不肯吐出来,那肉在商三婶嘴里翻滚了几圈,她感觉没那么烫了,便使劲一咬,肉汁混合的黄豆辣椒八角的香味弹跳到她的整个口腔,滚烫的汁水让她不自觉跺脚张嘴,那汁水一看要漫出牙齿,她又舍不得地吸吮一下。
“真香呀!”商三婶陶醉又迷恋地感叹,不知是真那么香还是太烫,眼角还有两滴泪水。
见商三婶烫得厉害,商青歌把凉开水递给她,可商三婶不肯喝,就怕水冲淡了嘴里的香味,看碗里还剩两块肉,她说道:“好姐儿,你这菜可真是神仙味道,那些贵人们我不清楚。但你去县里几个市场随便卖给平民小商户,不愁卖不出去,三婶厚着皮再要两块玉米饼子,也好拿给你商阿婆和商小弟尝尝。”
看来当年在餐馆打过的工,刷过的碗,切过的菜,颠过的锅终于派上了用场!
商青歌看着商三婶那欢快的背影心想。
愁人
“不行了,我吃不下了。”四月捧着肚子半摊在椅子上说道:“姑娘,你这铁锅炖弄得也太好吃了吧,尤其是那味香的哦。你都不知道,刚我把那盆肉给刘阿爷他们家送去的时候,小欢小乐外加刘家的两条狗,那是一路跟着我走,可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