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是别人家的事,商启的外祖母也不在开口。
大夫人其实很不想让商青歌过去,二夫人的爹娘对商青歌的态度本就不好,二夫人最近的样子在她看来也不好见人,但商青歌毕竟是二夫人的亲生女儿。
哪怕过继出去了,都上大伯家门了,没道理不上门拜访一下隔壁二房,宅子外人来人往,二房来人请商青歌也不是秘密,她要是拦着不让商青歌过去,倒是给商青歌惹上闲言。
大夫人的为难商青歌看在眼里,自家事还得自家解决,商青歌痛快地站起身,笑道:“本来就该去的,是我聊着天忘了时辰,那我先过去了,大伯母,我等会再过来找大哥。”
“好,你去吧,一会我让你大哥来接你。”大夫人看商青歌懂事,很是为她有这样的爹娘感到心痛。
“爹,娘,你们疯了吗?干吗把那个妖孽叫过来,她真的是妖孽,会害死咱们全家的。”二夫人难以置信,她都说得这么清楚了,现在她女儿身体里的是妖孽,不是她们的外孙女,她们不帮她请个好的道士驱走那妖怪,居然还把妖孽叫过来,真是疯魔了。
“你给我闭嘴。”卢老太爷声音不大,但语气极为阴森,一句话就把二夫人吓得跟鹌鹑一样。
卢老夫人看二夫人不说什么妖孽了,才劝道:“我的儿,青姐儿毕竟是你亲生的,怎么会是妖孽,她现在有这神力,分明就是菩萨现世,可不能说什么妖孽之类的话,她要是妖孽,那生下她的你算什么?”
“娘,她真的不是青姐儿,我不会看错的。我自己的女儿还能认不出来吗,占据我女儿身子的肯定是哪里来的孤魂野鬼,我女儿早被那杀千刀的葡家害死了,呜呜呜。”二夫人实在不甘心一个孤魂野鬼占了她女儿的身子,还到处败坏她女儿的名声,忍不住放声大哭。
卢老太爷一个茶杯扔了过去,二夫人又不敢吱声了。
“卢小湖,我警告你,我这次来是替于家来的,于老爷想要这个方子,替京里的于美人争宠,这可是咱们卢家求都求不来的泼天富贵,你要是敢坏了我好事,以后卢家就不再是你的娘家。”
卢老夫人对二夫人向来苛刻,但这会有卢老太爷放狠话,她就不好在说狠话,一改往常温柔道:“小湖,你别怪你爹吼你,你不知道最近女婿给你爹写了多少封信,言辞一封比一封激烈,句句都在控诉你不好。”
“你爹是心疼你才说这些的,就像女婿心疼青姐儿一样。那葡家是我们卢家和你挑中的,结果事情闹成这样,害得青姐儿过继出去,女婿对你本就有些看法,你现在闹腾着青姐儿是妖孽,不是告诉女婿,他女儿死吗?”
“你天天提醒女婿青姐儿是你我害死的,他该怎么与你相处。我和你爹被埋怨不打紧,你怎么办?宇哥儿怎么办?”
“我看那丫头虽然爱搞事,但也不像那害人的,她占了咱们青姐儿的身子,咱们从她手中拿些好处,让你爹你哥有个上进的机会,咱们卢家好了,你在商家的位置不是更稳固?”
卢老太爷和卢老夫人自来商家后,一直红白扮演劝二夫人放下青姐儿身体的真相,二老爷为了给两位老爷劝解二夫人的空间,带着商青宇在后院闭门读书,以至于商青歌被下人唤来家里时,他都不知道。
“夫人,姑娘回来了。”小丫头进门禀告。
二夫人坐在左下第一个座位上对丫头的话无动于衷,卢老夫人从上首的位置站起身等商青歌进了门,拉着她的手眼带泪花道:“瘦了,瘦了,老爷你看看,咱家青姐儿受苦了。”
卢老太爷也不像刚刚那么严肃,慈祥关切道:“青姐儿,最近是不是忙得很,我看你都憔悴了。”
商青歌对卢家人还是有些记忆的,不过都不是太好的记忆,两位老人家突然这么热情,让商青歌觉得很奇怪,毕竟她过继时,卢家的态度很明确,以后没她这个外孙女,今儿这是怎么了?
商青歌把卢老夫人扶回上座,趁机丢开了她的手,向两位老人行蹲礼请安。
“外祖父,外祖母好,我不累,不过是天有些热罢了,歇歇就好了,让您二位担忧是我的过错。”
“唉,你这么聪明,哪里犯错了。”卢老太爷摆摆手,“听说你制出冰来,不仅低价卖给百姓,还经常送些冰给那些育婴所和孤老院,谁不说你好。”
“外祖说笑了,我不过在咱们县大老爷的熏陶下,懂得照顾孤寡罢了。”当初商青歌分了半成利给表姨父,打算再送半成给张县丞。
张县丞向来不收这些东西,说家里过得去,只是忧心县里的孤寡还有矜矜业业当差却收入低廉的衙役受不了这炎热的天气。
在表姨父的指点下,商青歌打着张县丞的名义,每天都会送一些冰给育婴所和孤老院,还借着表姨父侄女的名义,以心疼姨父为名,每日往县衙送一缸冰。
县里的大户也是因此没敢下手。
卢老太爷知道夏老爷来虹县了,也知道对方来虹县的目的,加之这里是商家,他怕商家人突然出现坏了他的事。听到商青歌不忌讳与他谈冰,心想这丫头果然还小,不懂藏富,也就不墨迹,笑着说道:
“我这次来,其实是有件大好事要告诉你。”
“大好事?”商青歌闻出了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味道,“外祖父说得我迷迷瞪瞪的,是什么大好事?”
“咳咳。”卢老太爷装作咳嗽,端起茶杯喝水。
卢老夫人接过卢老太爷的话,夸张地甩着袖子道:“青姐儿,这可真是大喜事,宫里的贵人于美人看上你那制冰方子啦。她透过于家人来信说,‘只要你肯献出那方子,她就能把你引荐给皇上,’到时候你也能脱了这身商户皮,成为人人羡慕的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