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她过来不过是想瞧瞧她是何模样,看你紧张的。”崔敏之浅浅地勾起嘴角,指了指易道暹说,“你上前来。”
李人凰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易道暹一步步走到崔敏之的面前。
“是个美人儿。”崔敏之轻点易道暹的下巴仔细地端详了一番,突然妖冶一笑,“你哥哥怎么样了?身子可有好些?”
易道暹闻言面色不变,只是眸底露出些许寒光。
“哦,我忘了,你哥已经死了,瞧我这记性,人老了,忘性大,多担待些。”崔敏之第一次站了起来,李人凰这才发现她很高,比易道暹都高了半个头。
崔敏之自上而下意味深长的看了易道暹一眼,而后靠到她耳边轻声说:“你可别学你的哥哥。站错了队的话下场可是很惨的。”
“记住了?”
易道暹脸色微变,随即点了点头。
“无趣。一个两个的都不爱说话。”崔敏之一旋身,动作妖娆地且利落地坐回到椅子上,懒散地靠着。
李人凰一时有些搞不懂,她母后到底是身子好还是不好,不过她算是看出来了她母后很随性。
“该说正事了。”崔敏之拍了拍手,“你们两个谁先开口?”
远处两人穿着满是血痕的粗麻布衣,乱发下的脸庞鼻青脸肿的,他们趴在担架上面面相觑愣是没一个敢先开口的。
“太后娘娘问你们话呢!还不快说!”崔琯作势狠狠一脚踏在他们头边。
“我说我说,小人乃皇庭的园林匠师,舞宴那日,小人在后花园假山旁看到易小姐和一名宫女鬼鬼祟祟地商量着什么。当时小人并未在意,只是后来听说皇上遭人下毒,小人一琢磨就把这事告知管事的了。”
“那你呢?”
“小人是负责那日舞宴秩序的侍卫,小人当差时瞧见易姑娘坐在皇上身上并把手里有毒的桂花糕塞进皇上的嘴里。”
“你胡说!我,我怎么不记得她有喂过我东西。”李人凰反驳得有些无力,对于此事她确实不大有底气。她所有的记忆都是从昏迷醒来后开始的,前头发生的事,她基本等于不知情。
“小人不敢。小人所言句句属实。”
属实个鬼!你怎么知道她塞进我嘴里的桂花糕就是有毒的!
“你们两个身上的伤又是怎么一回事?”崔敏之抱起一只脚撑着下巴,有些兴趣缺缺的样子。
“当时我俩把情况交待以后,就被黑甲军带走调查了,之后莫名其妙地被压入大牢,每日不是打就是骂,有人说是易大人要人关照我们的,说我们不改供词永远也别想出去。但我们两人无时无刻不感念皇上的圣恩,为了正义,宁死不屈。今日终于老天开眼,得见圣上,也不枉小人多日来蒙受的苦难。小人感激涕零。”那人说完还偷偷瞧了太后和皇上一眼。
栽赃得太过低级了,不得不让人怀疑来之前到底有没有人给过他稿子。
李人凰气笑了,刚刚的发言她只能给零分,不得不说刚刚这两人的情感表演也非常拙劣。
能找这两卧龙凤雏来陷害人的人高低也是个逆天。
“你们认得她吗?”崔敏之指着一旁的易道暹,对那两人嫣然一笑。
“小人不知。”那两人都有些飘飘然,下意识就回答道。
崔敏之摇了摇头,一声叹息,朝崔瑷挥了挥手。
崔瑷会意,对着底下侍卫又是一招手:“带走。押入死牢!”
“大人冤枉,大人饶命!小的究竟犯了什么错?”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