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后见到一个容貌好看,嘴唇好看的,是否也要这般亲上去呢?”
“不会,朕只喜欢你。”李人凰忍不住皱眉。
她很怀疑对方吃错药了。
“是吗?”
是吗?
这一问让李人凰突然有些恍惚。她到底在喜欢些什么,什么是喜欢呢?她真的喜欢这样的易道暹?
或者说她为什么会喜欢易道暹?
真如对方说的是喜欢她的美貌?
好像还真是如此,她对对方的长相简直喜欢到了骨子里,如果在原先的世界里碰上易道暹,她不一定会一见钟情,但只要相处过了她能肯定自己会偷偷暗恋上对方。
身份?好像也对,对方是女主,是主角,是这个世界得以运转的核心,书中的一切都得绕着她转。
思来想去,李人凰只觉得自己肤浅。
但是喜欢真的需要什么独特的且不肤浅的理由吗?
也不尽然吧。
肤浅或许也没什么不好。
“朕就是喜欢你的容貌,你的姿色。喜欢,特别喜欢。”李人凰十分郑重地说。
“好,我知道了。”易道暹神色一瞬间有些黯然,随即又恢复到了平常的冷漠。
两人之间的气氛好像有什么不同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过。
“皇上,我要种地了。”易道暹拾起铁锹走回去种起了树苗,再没理她。
李人凰塞上水袋紧紧捏在手里,憋着一股气,转身离去。
李人凰在书房批了一会儿折子,头又昏沉了起来。
心情郁闷之下似乎干什么都不太顺利。
她开始分心,思绪飘飘然,飘着飘着就飘到了别院去了,想到之前和易道暹发生的种种纠葛,她就烦心。
忍不住复盘了一会儿,她仍旧想不明白自己哪儿做错了。
去别院本来就是忙里偷闲,想找易道暹补充一下她因政事失去的活力,结果搞得更不开心。
李人凰合上折子,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叹气。
就在此时屋外的小太监走到门边敲了敲门。
笃笃笃简短地敲三下,敲完紧跟了一句:“皇上,云麓司郑大人求见。”
“进。”
隔了一会儿,房门打开,郑茍笑容满面地涌了进来,为什么是涌,她也不知道,但感觉不是走,跑也不对,总之就是在表达对方是一种很热烈的状态。
李人凰不喜欢,所以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小叔呸呸呸,瞧我这嘴,陛下,午好!”
李人凰瞪了他一眼,说:“朝堂之上你想说什么?是不是关于刺客一事有眉目了?过了这么久总得查出些什么,你说是吧郑大人!”
若是这个郑茍敢说什么敷衍的话,那她一定立刻革他的职,绝不含糊。
“是是是,那是一定,臣确实有些眉目。”郑茍一拱手,话也不敢说得太满,免得达不到皇上的要求下不来台。
李人凰打了个哈欠,兴趣缺缺地说:“说来听听。”
“那臣就一件一件说了。”
三十九
屋外的天光转眼暗淡,忽而下起了一场雨,起先只是三两滴,接着雨势渐长,繁密的雨点触地消解化作了沙沙声,听了一阵,沙沙声又成了哗哗声。终究是下成了一场瓢泼大雨。
屋内好似来到凌晨时分,阴暗的色调,徒添了一分阴郁诡谲的氛围。
雨声模糊了郑茍的话语,李人凰有些听不清,刚侧了侧耳朵,就见一道白光闪过,紧接着是一声巨大的轰鸣在耳畔炸响,震得她发懵。
那惊雷足有万钧之势,刺破了天空。
下人们见状急忙关上了门窗,在屋内燃起了蜡烛。
昏黄色削弱了笼罩在郑茍脸上的阴影,方才的雷声把他吓得一抖,话头也顺势断了,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上前两步,嗓门大了许多:“陛下,臣还是从头说起吧,三月前的舞宴”
李人凰漫不经心地听着,此刻她心里想的全是易道暹,担心对方没有回去,怕她被这场大雨淋成落汤鸡。
“云麓司查了所有的与会人员,其中官员之女只有林相和易大夫他们家的,其他来的适婚之人全是世家之女,均无查出问题,所以下毒一事应当跟林相他们以及那些世家大族没多大关系。”郑茍说完瞥见李人凰面色不善,忙补了一句,“陛下,放心,林相之女和那些世族大家的女子在查清楚之后就放回去了。牢里的兄弟也全都不敢怠慢,都好生伺候着。”
“少说废话。”李人凰皱了皱眉,“朕只想知道下毒之人背后是谁?是谁想让朕死?”
“是,是三王爷。”郑茍心虚地低下头,其实这条线上他根本没查到什么,只是太后崔敏之让他把罪责都推到三王爷头上,反正现在仁王身死,算死无对证了。顿了一顿,满口胡诌道:“虽说运输司和御膳房那边各抛出了几条小鱼顶罪,想让臣就此止步,但臣还是为了陛下顶住了压力,一查到底,臣寻思这背后之人一定是全力滔天,臣便遣了几名小吏混进两司循着蛛丝马迹找了下去,这一查果然查出来那毒物是混在一筐果蔬之中,由运输司的一位姓王的司役从万顷城采办而来,臣就顺着这条线索继续查了下去。结果震惊的发现毒物从万顷城一路而来,经手之人被灭口了大半,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躲起来的经手之人,据他透露东西是从任王府流出,有人给了他十两银子,让他把东西转交给另一个人,后来那个给他十两银子和他转交了东西的人都莫名暴毙了,他便吓得躲了起来”
“停停停,不是说了不要废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