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崔琯每日见她还是乐呵呵的,像个无忧无虑的小朋友。
说起来,崔琯的姐姐崔瑷已有大半月未见踪迹,先前说是出宫寻药,让她放心勿念,现下也不知道进展如何,还能不能赶在她大婚前回来。
李人凰有点担忧,也有点焦虑。
心头烦闷也不知道说与谁听。
当皇上真的快乐吗?到头来身边还不是没有一个可以商量的人。孤寡孤寡,孤还真是寡人,孤家寡人。
自从那日之后易道暹每日早出晚归,对她的态度也越发冷漠。她的快乐也就少了许多。
听下人说,易道暹上午独自练琴,下午独自下棋。
李人凰担忧她的精神状态,寻思是不是要去找她,又怕见了她们之间莫名其妙的隔阂会愈加深重。
思来想去,还是算了,担心自己的精神状态比较现实。她觉得自己或许有回避型人格。
左右无事,最后她还是决定去拜见母后,聊聊闲天。
李人凰命人取来怀国朝贡的珍珠装在小匣子里便带着前往了太后所在的顺心宫。
见宫女们正忙着布置各个宫院,便没让她们跟着。
每次来到那条长满奇异植物的长廊,她都有不一样的感受。
这次独自前来感受颇为古怪,她居然感到一阵心慌,右眼皮也跟着跳了跳。
俗语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像是要发生点不吉利的事。
李人凰笑自己迷信,心慌无非是没睡好精神衰弱导致的,眼皮跳跳更是正常没什么好大惊小怪。
她定了定心神,继续往母后常待的那栋暗红色的建筑走去。说来是有些邪乎,她越靠近心底冒出的怪异感就越重,站到门边瞧了瞧,里边似乎空无一人,没声,也没有丝毫的人气。
李人凰伸手叩了叩门,内里无人应答。
会去哪儿呢?这个时辰母后应当是在的,而且一路行来侍女也未瞧见一个。
好生奇怪。
李人凰轻轻推开木门,吱呀一声,那阵生涩陈旧的声响听得她耳麻。
她不禁心里头嘀咕,这木门是有多久没修葺了?母后听着不会觉得难受吗?
抬眼望去,屋里头果真空无一人,只瞧见了香炉上升腾起的几缕烟气。她走到香炉前开了盖子,里面的香料并未燃尽,似乎昭示着人未走远。
“母后到底去哪了?”李人凰环顾四周,喃喃自语。
突然瞥见一旁屏风后露出了半截黑色的腰带,她便顺势往那边走了过去,在地上捡起了那条腰带,瞧着有些眼熟,像在哪里见过,可又想不起来了。
正欲转开视线,她突然发现屏风后面的那块方才黑色腰带盖着的砖上有划痕,似乎有人挪动的过,于是她蹲下身子,轻轻在砖上敲了敲,声音很脆,一点都不闷,这让她确信这底下必有乾坤,至少是一个很大的空洞。
李人凰思忖了一下,决定不动,可好奇心又太过强烈,于是她决定只看一眼,瞧瞧底下是什么后,就赶快合上。
说干就干,她把腰带搭到了屏风上,然后伸手准备去扣地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