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映白低头点了支烟,没说话,吸了几口之后后察觉谢乘风那边很安静,扭头一看,顿时笑了:“你干嘛呢?不闷吗?”
谢乘风抱着花,将自己的脸埋进了那一大捧的花束里,也不嫌扎,埋的严丝合缝的,半晌才冷冷地回了一句:“太丢人。”
许映白看看他的后脑勺,又看看对面看好戏的那两张脸,提醒道:“你再继续这么抱着更丢人。”
易征走进拍了拍谢乘风的肩,憋着笑意安慰:“行了乘风,人都了走。”他又看了二人一圈,这才反应过来,接着又问:“原来你俩认识啊?”
谢乘风从花束里抬起脸来,瞬间又回到了那副高冷不好惹的脸:“机场回来下错站,搭他车回来的。”
易征笑着连忙道谢,忍不住又向许映白解释:“你不知道,高洁堵过我们好几次了,回回说回回不听,这次幸好有你。”
许映白平白被人当了一回枪使,且莫名替人出了头,此刻心里十分微妙,一时又回想刚刚的场景,眼神飘了一下,淡定地跟易征点了点头。
沈泓终于从栏杆上直起身子,走进后对谢乘风伸出手,笑的一脸意味深长:“你好,许映白的男朋友,我是许映白的好朋友沈泓,认识你很高兴。”
许映白无奈瞥他一眼。
谢乘风只当他在开玩笑,表面并无过多拘束,坦然自若地跟他握了下手。
几人在原地聊了几句,许映白一句话也没说,谢乘风也没搭几句话,原本是主角的二人这会成了沈泓跟易征的陪客。
也不知道两人什么意思,言语中都时不时地都各自提及站在原地当摆设的好朋友,像极了相亲场面,两边的老母亲念念叨叨地讲着自家孩子的好处,说道兴奋之处还互相加了微信好友。
许映白见他们聊起个没完,沉默着给沈泓扔了一个眼神,双方这才结束交谈。
两拨人告别,许映白快沈泓几步,不防被他跟上一把扯住胳膊。
沈泓强制他慢下脚步:“你这嘴开过光吧?先到者得?”
许映白推开他手臂,往身后看了一眼,忽然想起刚才谢乘风埋脸进花里,独独露出了一双通红的耳尖。
他心道,这人长着一张冷脸,性子瞧着也倔,脸皮还挺薄的。
“别乱说了。”许映白继续往前走,“一天到晚闲的你。”
沈泓不依不饶:“我闲的?我还不知道你?到底谁多管闲事的?”
许映白被他闹的心烦,胡扯一句:“刚那家餐厅不好吃,菜做咸了。”
沈泓跟他言语交锋总是占不了上风,闻言没滋没味地啧了声,只觉许映白没意思极了。
很快走到车跟前,沈泓坐上主驾,许映白一只脚踏进副驾,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奔跑的脚步声,他循声望去,看清来人诧异挑眉。
“有事?”许映白又收回脚。
谢乘风轻微气喘,一双狭长的眼睛上翘着:“许映白,今天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算是赔罪。”
许映白扶着车门,笑了声,故意逗他:“改天是哪天?请我吃什么?”
谢乘风没料到许映白这样回答,一时被问住,唇半张着没立刻答出话来。
停车的地方较为偏僻,灯光不甚明亮,谢乘风皮肤很白,在昏暗里衬的更白,漆黑的眼睛闪着光泽,配合着丹凤眼特有的魅惑,格外突显出一份若有似无得野气。
许映白动了下手指,突然问:“还回味呢?”
“啊?”谢乘风愣住。
其实刚才那一吻没有亲实,中间有许映白拇指挡着,巧妙地接位动作,不过由于生疏,彼此的唇瓣仍有一丝浅浅的触碰。
谢乘风回避话题,站直身子:“都行,你说了算。”
“行,再说吧。”许映白上车扣好安全带,见谢乘风仍站在原地,犹豫片刻,按下车窗将手肘搭在窗边,临了调戏了人一把,“走了,男朋友。”
…
夜晚的风里已经带了燥热,弥漫在街头经久不散,夏日灼热,气温稳步攀升。
从外地回来的生活回归平稳,许映白给自己放了几天假,一来调节心态,二来兄弟不让。
沈泓参加的联展活动到了收尾环节,剩下的事情交给了助理,从那晚回来就一直赖在许映白家,美其名曰增加兄弟感情。
好几天过去,许映白的拳头蠢蠢欲动,沈泓一摸鼻子,大开圣恩,头天晚上告诉许映白他准备起驾回宫了。
翌日一早,沈泓将自己收拾的溜光水滑,临走前踹了一脚许映白的房门。
恰好,许映白正在开门,一脚挨到了腿上,手下也不客气,照着沈泓精心打理的头发就按了一把。
沈泓也不恼,随便一抓,笑眯眯地说:“宝贝儿我走了。”
许映白靠着房门:“慢滚不送。”
“这几天住的怪清净的。”沈泓问,“小白你给送哪儿了,放咱爸妈那儿了?”
小白是许映白的猫,一只被他养的圆滚滚的银渐层,因为毛发较浅,许映白毫不避讳自己的名字给它取了小白,直白又简单。
最近有了戒烟的打算,许映白洗漱完,叼了一根戒烟棒:“没,小白在乔镜那里。”
许映白上学时参加过各类比赛,得了不少奖,原本这条路坚持下去会闯出一番天地,可他毕业后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放弃了这条光明的艺术之路,转而开了一家不温不火的书店,饿不死也不怎么富,他本人还挺乐在其中。
乔镜是书店的店长,家里也养了一只猫,小白也喜欢她,照顾起来倒也不麻烦。
沈泓哦一声,临走前又问:“许老板,要是有改行的想法,我随时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