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提前一天被送进祠堂里来打扮了。
正惊魂未定,陈平的鼻子忽然动了动,他闻到了一些奇怪的香味。
这是……长寿香?
有人在点香?
这香气入体,让他莫名安心了一些,那个叫李蓉的女孩子也忽然不叫了。
“大半夜把人家带到这种阴森的地方来打扮,难怪人家不愿意……”
陈平嘀咕道。
他四下瞧了一眼,刚好看到比他先一步溜进祠堂的村长儿子正进了一间房。
他赶紧跟了过去,支楞起耳朵,轻手轻脚地靠近了木窗。
靠得进了,陈平眉头一皱,好臭!
连长寿香都掩盖不住的臭味。
这是高度腐败的味道。
以前他在河边看见过一头死掉的野猪,那头野猪不知道被水泡了多久,浑身都腐烂了,它散发的味道就是此刻屋子里的味道。
他们在搞什么?
陈平的心跳越来越快,他悄悄将手指插入木窗的缝隙,蹑手蹑脚地将其顶起来一条缝,借着夜色与灯火,朝着屋子里张望。
屋里的人比他想象中要多得多,有村长一家子,村子里几个大族的族老,还有几个经常出村对外联络,做生意的中年族长。
这些人围成了一个圈,人人手里拿着一炷长寿香,刚刚才到的村长儿子挨了一个瞪眼,也赶紧去取了一炷长寿香,乖乖加入人群。
陈平费力地透过窗缝往里张望,被他们围着的有两个人,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应该是李蓉。
还有一个佝偻着跪在垫子上,满脸皱纹,异常苍老,陈平仔细一看,那个人正是村长。
村长都九十几岁了,还要熬夜干这种累人的活儿?
陈平正疑惑间,忽然看到李蓉已经被他们脱掉了上衣!
这群人要做什么?!
陈平察觉到不妙,难道这群人想侵犯李蓉?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报警,却看见,村长拿出了一支极为古朴的毛笔,将毛笔吸饱墨汁,落在了李蓉赤裸的上半身上。
第一笔落下时,李蓉忽然睁开眼睛,双目赤红,流出了眼泪。
“啊!!!”
陈平吓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他从没见过话不多的李蓉叫得这样大声凄厉。
然而,周围的族老,中年族长们却都一只手拿着长寿香,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
看上去力气并不大,但李蓉却动不了了。
她只有眼珠还能转动,此刻只能顾着流泪,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而正在她身上鬼画桃符的老村长,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神情专注认真,仿佛正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他写得很慢,仿佛每一笔都要花费极大的力气。
陈平被这诡异的场面吓得双腿发软,牙床都在发抖。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终于……李蓉身上被写下了密密麻麻的诡异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