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舒舒服服的坐在辒辌车上,扶苏因着知?晓了韩诏不安好心,生怕他对胡亥不利,因此今日便?没有骑马,也跟着胡亥一起坐在辒辌车中,时时刻刻守着宝贝弟弟才能安心。
胡亥打起车帘子?,双手托腮架在辒辌车的窗子?上,朗声:“咦?韩长公子?昨夜是不是没有睡好,这气色不好看?呀?”
“没、没!”韩诏连忙道:“幼公子?说笑了,敝人歇息的甚好、甚好!”
“是嘛?”胡亥摆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道:“那便?奇怪了,昨日里营地闹刺客,韩长公子?难道没有听到动静?沸沸扬扬的。”
“这……”韩诏脸色变了变,那个?刺客,分明便?是他自?己,怎么可能没听到动静?
胡亥哈哈一笑,道:“我知?了!韩长公子?一定睡的很死,因此没听见,对也不对?”
韩诏根本笑不出来,硬生生挤出微笑:“对……幼公子?说的……说得对。”
胡亥道:“这般说来,韩长公子?是歇息的很好喽?”
“好,自?然是好的。”韩诏干笑:“长公子?与幼公子?为人亲和?,待敝人热络,便?像是……像是一家子?人,敝人宾至如归,歇息的自?然是好的。”
“如此甚好!”胡亥甜滋滋一笑,笑得却十足狡黠,一脸不安好心的模样,道:“既然韩长公子?歇息的这般好,这一路枯燥乏味,不如……咱们顽些甚么罢?”
“甚么?”韩诏奇怪。
胡亥朗声道:“章平哥哥!”
章平应声骑马而来,拱手道:“请幼公子?吩咐!”
胡亥笑眯眯懒洋洋的道:“这一路上没甚么好顽的,亥儿听说章平哥哥和?韩长公子?都?是骑术之?中的翘楚,不如你们二人比试比试?”
“比试?!”韩诏脸色登时难堪起来。
他昨夜受了伤,为了不让秦人发现,只是简单包扎,这会儿不动的时候伤口还隐隐作疼,更别说比试骑术了。
“怎么?”胡亥道:“不愿意?”
说着,在扶苏怀里踢腿打滚,假哭道:“呜呜呜呜……哥哥你看?呀,韩长公子?刚才还说像家人一样,亥儿只是提出一个?小小的要求,他便?不愿意了。”
韩诏眼皮狂跳,脸色更是难堪,却不好拒绝,连忙道:“幼公子?这、敝人没有不愿意。”
“没有不愿意,你便?是愿意啦?”胡亥见缝插针的道。
话赶话,韩诏一下子?被架上,更不可能拒绝了,硬着头?皮,咬着后槽牙道:“幼公子?既然、既然想看?骑术比试,那敝人便?献丑了!”
说罢,又对章平拱手道:“章平将军,还请你手下留情。”
“好说!”章平一笑。
车队继续行进,胡亥坐在辒辌车上指挥,道:“准备……跑!”
章平和?韩诏一人一马,胡亥一声令下,韩诏也不敢怠慢,立刻催马快跑,以免被发现了端倪。
“驾——!!”
两匹骏马都?是百里挑一,离弦之?箭一般冲出,韩诏后背的伤口一颠簸,登时疼得撕心裂肺,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是难看?下来。
辒辌车哪里有马匹跑得快,胡亥从?马车里钻出头?来,抻着脖子?往前看?,隔着大老远儿,亦能看?出韩诏脸色惨白?一片,还流了不少虚汗。
“嘻嘻!”胡亥偷笑:“怕是要疼死韩诏了,真有趣儿。”
扶苏将胡亥拉回来,道:“山道风凉,小心着了风。”
这一圈儿跑下来,韩诏起初还能坚持,等折返的时候,再难以坚持,越来越慢,落后了一大截,等章平已?经回来,韩诏还差三分之?一的路程。
“哎呀,”胡亥阴阳怪气的道:“韩长公子?,你这骑术也不行呀?怕是吹出来的罢?比我章平哥哥,那是差远了!”
韩诏疼得死去?活来,还要装作没事一般,这会子?又听到胡亥的冷嘲热讽,气得血腥加速,后背的伤口崩裂,险些昏厥过去?。
饶是他这般愤怒,只能忍气吞声:“让幼公子?见笑、见笑了,敝人骑术不精,实在是比章平将军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