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叉……
奥森纳还记得,在自己小时候,曾经住在帝都的一些长辈们讲过的几个升华者笑话,其中就有一位被几个农民用草叉结果的猎魔人的故事……
虽然只是笑话,那个猎魔人并不是单纯的被草叉结果,但足以可见人类的血肉之躯面对草叉时究竟有多么无力。
“其实,哪怕是一切准备都没办法杀死你……我也准备了同归于尽的手段。”
最后,男孩幽幽道:“闻到藻油灯的味道了吗?还有储存火种的火盆,我就放在客厅里面,假如你真的躲过所有陷阱,草叉也杀不掉你,我就点燃这房子,和你同归于尽。”
话毕,伊恩磨刀的声音停止。
男孩站立起身。
“呜呜!呜呜呜!!”
的的确确闻到了带着海腥的藻油味,火盆的温度随之而来,无尽的恐惧登时淹没了奥森纳的心灵,他突然知晓了自己的结局。
——一个准备了如此多计划,哪怕是同归于尽也要杀死自己的外甥,他怎么可能给自己半点机会逃出去,给自己半点可能活下来?!
他说这么多,都只是为了试探自己的反应,确认自己是否有同伙,是否还有后手……他已经确定自己死了也不会有太多麻烦!
于是,男人开始剧烈地挣扎,木桌嘎吱作响,似乎想要说些话。
——我还有用!我还知道很多事情!为什么那些土着着急血祭,为什么最近哈里森港守备力量薄弱,为什么最近商队来的越来越少,为什么子爵大人最近闷闷不乐,八年前的那场暴风雨……
他真的知道很多。
但是却并没有任何用处。
“你很害怕吧?尽管害怕。”
男孩轻笑着的声音逐渐靠近,甚至带着一丝柔软的宽慰:“不用担心,舅舅,我不会给你任何出声求救的机会,你的所有秘密一个字都不用说,我不会听,我自己就能挖出来。”
即便双目被遮住,但奥森纳仿佛还是看见了一双漠然的青色双眸,平静地凝视着自己的躯体,就像是屠夫凝视肉猪,也像是学者凝视自己的实验目标。
水色的眸光在黑暗中闪动,随之而起的,乃是刀锋。
“我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噗嗤,噗嗤。
钢铁撕裂血肉的声音。
视界
昏暗的房间,荧藻油灯的光芒勾勒出房内的轮廓,白发的男孩疲惫地喘息。
油帆布包裹的长桌上,鲜血流淌的并不多,这是因为尸体的致死创口并不大,死前仍有眠粉作为镇定剂,舒张血管的原因。
也幸亏眠粉的镇定,不然的话,奥森纳临死前拼命挣扎嚎叫,说不定就会挣脱束缚,让周围的邻居听见……那就糟糕了。
不过现在,奥森纳已经死去。没人可以在喉管被割开,窒息十几分钟后还活着。
起码奥森纳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