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广琛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嘲,眼神如冰,仿佛能穿透人心的虚伪与表象。
“大伯,您这番话真是让人感动啊。”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冷意,“您总是这样,关心别人胜过关心自己,记得上次您还说,为了家族操碎了心,以至于三高缠身,怎么吃药也不见好转,我倒是觉得,您这病啊,怕是心病,得用心药医。”
“我这病,确实是心病。”大伯被季广琛一语中的,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但你这孩子,总得为家族考虑考虑吧,你爷爷他……”
“爷爷他如何,我自有分寸。”季广琛打断了大伯的话,他的语气中没有丝毫退让,“我季广琛做事,从不需要别人指手画脚,我若想做,天王老子也挡不住,我若不想,便是海枯石烂也休想让我挪一步。”
大伯闻言,面色微变,他没想到季广琛的态度会如此坚决。
但很快,他便用一种长辈特有的语气道:“你这孩子,总是这样固执,你爷爷他……”
“大伯。”季广琛再次打断,这次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季广琛不是三岁孩童,您那一套道德绑架,对我无用,我只问一句,爷爷他若真为我好,怎么老是让你代口?得罪的事倒是让你干的不少。”
大伯被问得一时语塞,他没想到季广琛会如此直接地质疑。
老爷子还在这呢,大伯看了眼老爷子的眼神,那叫一个冷啊,这房子的温度都降低了好几度。
季广琛的眼神锐利,仿佛感觉不到老爷子冷冷的氛围,他继续道:“大伯,您说我是家族的希望,可家族对我又做过什么?我所承受的,家族可有半分承担?”
这一番话语,如同重锤,敲打在大伯的心头。他张了张嘴,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他早已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少年,而是拥有自己意志和力量的人,这种道理和意识,他老爸早就教给他了。
季老爷子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他继续保持着沉默,但那沉默中却蕴含着千言万语。
他似乎在用这种无声的语言,试图压迫季广琛的心弦。
“但是我说句公道话啊,你爷爷他为你操碎了心,家族的事务,你的安全,他无时无刻不放在心上。”
“是吗,我想起来了,前两天还有报道说爷爷为我和我爸祈祷,还烧香拜佛。”
背刺
“广琛,你也知道你爷爷给你和你爸烧香祈福,不还这么不懂事作甚!”
他大伯疾言厉色道,一双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季广琛冷笑一声,看向老爷子的眼神毫无任何温度可言,哪有爷孙之间的亲情可在。
老爷子重重咳嗽一声,视线看向季广琛冷声道:“好了,你说的本人都没感情可言,你说再多什么用,枉我一辈子在陪你们父子俩,到最后都是两个白眼狼。”
这话不可谓不重,后面的众亲戚必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的表情复杂起来。
季广琛听到这话,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冷笑三声道:“栽培?你何来的栽培?一辈子打压不说,公司的权利还不是被您掌控在手中。”
“然后,见我们不可掌控了,便开始痛下杀手了。”
老爷子脸色巨变,笨重的拐杖重重敲打在地上,一脸怒容。
“混账,你说的什么话!你难道在说是我要害你父亲和你,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
老爷子话音刚落,只听一道清丽的女声自门口传来。
“您还真是。”
众人的视线看向门口,只见温宁一身黑衣,手中拿着一份资料,乌黑的长发白皙的面容,红色的朱唇,整个人无不透露冷艳凌厉的气势。
“你是。”老爷子眯了眯眼,随后想到什么道:“是广琛认定的那个女孩。”
季广琛薄唇勾了勾,看着温宁替补不走向自己,气势如刀,恨不得把周围的人都剜成碎片。
“是我老爷子。”
“小姑娘,这是我们季家内部的事,你还没过门,这件事还是不要查插手的好,接触太多对你没好处,现在离开这里我可以当做没看见你。”
温宁冷笑三声,抱臂看向季家老爷子。
“老爷子好生霸气,我站的地儿又不是您一个人的归属地,怎的老爷子还要管这么严,过不过门老爷子心里清楚,我和他真要走在一起,怕是没那么容易吧。”
老爷子眼神一沉,眼中闪过几分不耐,还有几分杀意。
等解决完这件事,都处理了罢,无非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和一个没什么用的花瓶罢了。
“小丫头想的倒是对,我老头子年纪是大了,但不是不开明,季家这么大又不是容不下一个姑娘,既然广琛中意你,过门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老爷子说完,他大伯立马跟上话。
“对啊。”
“是吗,可惜我看老爷早不是不开明,是太开明了,开明到亲情凉薄,什么手都下的去。”
温宁从资料中抽出一张资料,还有几张照片。
那张资料上,是一个货车司机的基本资料,包括家庭背景,家里有人生病急需用钱等等,调查的十分详细。
甩出来的几张照片,均是老爷子的人在接触这个司机。
重点还在后面张,均是跟踪的照片,老爷子的人在可以跟踪这司机病重的妻子,暗中调查。
直到最后一张照片,一个雨夜,司机潜伏在暗中默默观察这一切。
老爷子看到这些,眼皮一跳。
“胡乱拍的照片,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