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一指,她倒是直白,“带了最重要的,我那荷包。”
她的银钱都在里面呢。
崔厉眯了下眼,显然也知道那里面装了什么东西。嘴角一勾,低嗤了句,“倒是舍不得你那些银子。”
连梨心想可不。
没什么都不能没钱啊!
“哪里能舍得,都是货真价实的银子呢。”
崔厉又嗤,手指还在她腰上刮了下,“那若是要没命了呢?你也惦记着那些银子?”
连梨:“那自然还是以命为要。”
崔厉:“嗯,倒也还算知轻重。”
“这两样,赏你了。”
放在边上的玉镇和玉笔被他一拿,重新到了她手里。
连梨看看这两样东西,继而又看他,“您不要了?”
崔厉:“你拼命拿出来的,便赏你了。”
“不想要?行,那拿回来。”见她一时什么话也没有,崔厉淡着脸,作势又要拿回来。
连梨哪里会还回去。
说了给她的,就算用不着,来日也能换些银钱。
“我要啊。”
崔厉嘴角一勾,手慢慢的又收了。
见她在说完这两句后就把东西收起来,嘴角淡淡的浅笑莫名一直没消,但忽然,想到什么,捏着她手看来,“你那笔套呢?”
连梨乍然一听都没反应过来他说得是什么,过了些会儿,才在他直视的眼神中想起从前她身边是有一个笔套。
那是她为他做的生辰礼,当时他没要,她便一直收着打算今后有机会就拿出去卖钱。
毕竟那东西的料子是真的好,卖肯定能卖出去。
而它也确实被她卖了。
一次偶然经过一家针线铺子时,她把它卖给了铺子里的掌柜。
嘴巴抿了下,心知他忽然问,肯定是有原因的,她要是说卖了,他估计会生气。可若是撒谎说昨晚被烧了……这是个很合理的理由,他也绝对不会怀疑,但连梨莫名的不想。
手指无意识蹭了下掌心,最终,在他似乎还想再问的眼睛里,实话实说,“那日您不要,前阵子我觉着闲置也是浪费,便卖与了一家针线铺子。”
崔厉脸色一瞬沉了,盯着她的眼神中隐隐不善。
连梨心跳鼓了下,他果然是不快了。
崔厉的确不快,非常不快。
刚刚看到那只玉笔,忽然就想到上回生辰她做的笔套,那时他没收,甚至在她递来时也只看了那么几眼而已。
映像中那笔套到底是什么模样都不曾看清过,但现在,他想要了。
问出来时也想过那东西或许昨晚已经被烧成了灰烬,所以本来是不必问的,但心里那时又想,或许昨日她并没把东西带进酒楼的房间里呢,一念转过,便还是问了她笔套的事。
可她现在竟然和他说,她把东西给卖了。
指骨曲了曲,有种想给她一个暴栗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