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虔也懵了一刹,接着他就皱了眉,脸色也隐隐黑了。他还以为今日怎么也该事成了……可陛下走了。
委实心梗!
场中的沈欣则是无措,她还维持着刚刚一步步往前的舞步,从天子起身离开的那一刻,就呆愣的完全忘了下一步该做什么。
足足好一会儿,发觉场中人渐渐回了神似乎往她这看来了,她才也回过神来。低了下脸,她咬唇往下慢慢退出中央。
另一边,崔厉出了宴请场所,直接回天子大帐。可到了天子大帐后他却没看见连梨的人,一问,才知她没回来。
崔厉眉头皱了。
应恂说她跑了,可这黑灯瞎火的她不回来,她跑去哪?
脸色已经微沉,崔厉眯眸背手。过了几息,眸光一抬,才回来的他大跨步又出了帐子。
连梨的行踪说好找也好找,营地里到处都是护卫,一路问过去就是了,可说不好找,那也确实不好找。
崔厉一路问过,最后在跑马场边停住。
禁卫们说她来了这,可这跑马场夜里漆黑无边,偌大的地方竟是看不见她的人。
崔厉皱了眉。
眸光忽地看应恂,“当时她神情如何?”
应恂:“……连姑娘看了两眼,之后就走了。属下没来得及看连姑娘神情。”
崔厉背着的手微微摩挲,沉黑的眼望向无边的黑暗。下一瞬,他淡淡道:“吹哨号。”
“是。”
应恂曲指,很有技巧的发出一声响音。他接连发出四次,两长一短一促,之后便停下,静静等着听到信号的柳衣柳芽过来。
约一刻钟后,一道飞快跑着的身影从昏暗的跑马场跑来,正是听到信号赶来的柳芽。
“属下参见陛下。”方才站稳,柳芽立马行礼。
但她没有听到陛下喊她起的声音,才矮了个身,便见陛下已提步朝她刚刚来的方向走,声音淡淡,“带路。”
柳芽默默,“是。”
连梨此时还不知道柳芽是听到信号才突然跑走,她以为她是有事。
她吹着夜风,依旧漫不经心的走着。夜色昏黑,这边只有远处照来的一点点光亮,要是走得近些那还能勉强看清身边人的轮廓,而但凡人与人之间离远了,那是连人在哪都瞧不见了。
连梨便跟着这十分昏暗的光,沿着马场围起的围栏一步步的走。
走着走着,脚上似乎踩到一个土包。
她忽觉累了,慢慢蹲了下去。
寰叶柳衣见她蹲下,第一反应都是以为她被什么东西绊了,两人都赶紧来扶她,着急,“姑娘,您可摔疼了?”
“没,不疼。我不是摔着,只是想蹲下歇歇。”
说着,甚至干脆坐下了,抬头无声望着天空。望了也不知多久,眼角边似乎有了光亮,一闪一闪。
她偏了脑袋,望向光亮处。那抹光亮越来越近了,而她也渐渐一直盯着那个方向看。
最初,她以为是柳芽跑去拿了灯笼回来,可随着那灯越来越近,她知道不是了。灯光中心,远远不止有柳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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