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了过来,一下扯了他的手,语气又冲又急,“你好端端的怎么去惹那煞神?”
她口中煞神二字,指的是连梨。从最初听说渔猎那日被陛下抱走的女人名叫连梨,她便不喜她,而接下来所有也印证了她心中所想,这人确实一点不讨她喜欢,她的直觉没错。
甚至上回与方嫣那事还可以说是她害了她!若非她多管闲事叫人去叫太医,把陛下引来了,父亲怎么会不得不打她打耳光,还压着她给方家那个贱人下跪!
这几日,她也吃尽了方家女眷的苦头。方家男人那日是走了,可方母便不顾忌什么官场的事了,当时直接带着丫鬟闯了她的帐,摔的她帐里一地狼藉不说,还又打了她好几耳光。
她的脸到现在还疼着。
这些都是因为那个姓连的人!
昨晚,伯宗又因为她跪了,还几乎是结结实实跪了一整夜!那人不是煞神还是什么?
江菱抱怨,“你不知那人恶毒的很?怎么就惹着她了。”
“是不是她碰巧看见你故意找你麻烦,才害的你跪了一整晚?”
李伯宗沉默。
沉默了不知多久,撑着快要倒下的身体握了握她的手,“先回罢。”
不想让她知道连梨就是他曾经那个妻子的事,知道了也只是徒增烦恼。
江菱点头。
回到帐里,李伯宗僵硬躺下,脸色更差了。
江菱在他旁边坐着,边看他躺着边叹气,“父亲那边你可有法子?”
父亲被关了几天了,这几天她试过,可……甚至连探望也不能。这让她不禁恨毒了李邂,这人岂敢!
心想等父亲过了这一劫,定要让他也尝尝同样的滋味。
李伯宗无能为力。
他仅仅只是个翰林院修撰而已,还是只当了几个月的那种。这阵子他甚至连翰林院都没来得及深入,又岂有那能耐能插手岳父那个位阶的事。
更何况……这后面还有连梨插手,那个仅仅两次见面,却次次都被天子牢牢紧张着的人……岳父想翻身,难如登天。
若是他没做过那些事,那还尚有一线生机。若是那些事真如李邂告发一样,他真的做过……那便是回天无力了。
他听说过王同知案,先帝因那件事震怒,波及了不少人。岳父他……李伯宗叹气。
江菱见他这样,不高兴了,“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父亲被抓了,家中如今只有他在朝为官,他不想办法,难道让父亲坐着等死?
李伯宗疲惫揉额,“菱儿,不是我不想想办法,而是岳父这事压根不是我能插的进手的。陛下命刑部侍郎和大理寺卿联合彻查,连亲人探监也不肯,我根本没有办法。”
江菱:“……”
她沉默一瞬,接着捏了拳,“……那便任由事态发展?”
李伯宗叹气。
江菱眼睛一酸,哭了。
李伯宗强撑着拍拍她的手,“不哭。”
江菱哭得更大声了,哭了许久,勉强收住时忍不住抽抽噎噎说出心中最担忧的事,“父亲倒了,他会不会死?还有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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