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场上的雄姿英发的面具少年在短暂放纵瞭两日之后倏然消失不见,又变回瞭重责压肩的太子。
赛期祈伯璟一直未露面,宴会上,有人似乎已经察觉他与那戴面具的无名少年有些相似,不过往席间一看,又见席中还坐著一名身戴面具的年轻人,便打消瞭疑虑。
隻是衆人不知,这人是祈伯璟命人假扮的罢瞭。
宴上男女分席,中间立瞭屏风。杨惊春吃饱后,没忍住好奇心,从两扇屏风之间探出脑袋,偷偷看向上座正襟危坐的太子。
他仪态端庄,挺拔如竹。夕阳斜落,照在他身上,好似一幅被火光映红的画。
祈伯璟自小便被立为储君,被一双双眼睛看著循规蹈矩地长大,言行举止也照著未来帝王的要求严格培养。
如李奉渊所言,太子仁厚,却也叫人不可亲近。
杨惊春偷看瞭会儿,总觉得天边的夕阳晃眼睛,看不太清楚。她收回脑袋,顺著屏风往前走瞭几步,又把脑袋从另一处屏风间隙裡伸瞭出去。
女席中许多些活泼好动的年轻姑娘,吃饱瞭坐不住,离瞭席,拉著相识的姐妹四处玩儿。
四周喧闹,杨惊春撅著屁股伸出脑袋往屏风另一边看,倒也没人注意。
不过好巧不巧,这回她的脑袋一探出去,恰在李奉渊所坐的席位后。
而李奉渊对面就坐著杨修禅。
杨修禅看见一个脑袋偷偷摸摸从李奉渊背后钻出来,定睛一看,险些被杯中酒给呛著。
杨修禅些许紧张地瞥瞭眼上面坐著的太子,见祈伯璟暂时未注意到杨惊春,忙给李奉渊使瞭个眼色。
他指瞭指李奉渊身后,李奉渊放下玉筷,头也不回,直接伸出手将杨惊春的脑袋摁瞭回去。
而后反手将屏风一拉,把她的视线挡瞭个严严实实。
杨惊春可怜巴巴地捂著脑袋,见此计失败,苦著脸回去找李姝菀。
李姝菀吃得慢,还在用膳。她见杨惊春头发有些乱,以为她是钻屏风弄乱的,没多问,隻笑著问她:“见到太子瞭吗?”
杨惊春道:“隻瞥见一眼。”
李姝菀小口小口咬著绿豆酥,又问她:“好看吗?”
杨惊春这回头点得快:“没看得很清楚,但应当是好看的。长眉星目,甚是端庄”
李姝菀一听,也有些好奇。不过她不比杨惊春胆子那样大,不敢越过屏风去看。
她凑到杨惊春耳边小声问她:“是不是和你之前说的一样,像个小美娘?”
杨惊春认真想瞭想,死活没想起来方才那张仅模糊看瞭两眼的长什麽样,她一拍大腿站起来:“你等著,我再去看看!”
李姝菀腮帮子撑著,吃得一刻不停,含糊道:“我在这裡等你。”
杨惊春聊瞭几句再去,隻跑瞭个空。祈伯璟已离席,李奉渊也已不在。
靶场上,二道人影正缓步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