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佩握住李姝菀的手,轻轻拍瞭拍:“这样小的年纪,真是苦瞭你和你哥哥瞭。”
李姝菀眼眶有点红,没有说话,隻轻轻摇瞭摇头。
李姝菀在江南这一待,便待瞭几个月,过瞭十三的生辰。
她私下托刘大打听过,得知寿安堂的婆婆冬日已去世瞭,就葬在寿安堂后,李姝菀偷偷去拜过一回。
她没提回望京,洛佩也不想让她回去,就留著她在身边,看账理事时也都带著她。
时而洛佩也会带李姝菀见其他商客,李姝菀见识过洛佩雷厉风行的商人之色,敬佩之心更甚。
偶尔洛佩糊涂瞭,李姝菀便陪著她说说话,细心照顾著她,每日竟比在望京读书时还忙上一些。
待到夏初,杨惊春给她来信,同她讲学堂已经开学好久,问她何时回去。
李姝菀看信良久,暂且将信收进瞭抽屉,没有回。
晚上,李姝菀陪洛佩用过膳,认认真真同洛佩道:“外祖母,我想随您学经商。”
女子读书不能考学做官。李姝菀决定来江南时便打算好瞭,如果自己能合洛佩心意,便央她教自己经商。
洛佩这几个月带著她见客看账,其实就等著她这句话。
洛佩就李奉渊一个外孙,这些东西最终都是要留给他的。如今李姝菀肯接手,她再放心不过。
洛佩笑著点头,一连道瞭三个好字,又叮嘱道:“隻是你要用心尽力,学得快一些。我若完全糊涂瞭,就教不成瞭。”
当晚,李姝菀提笔回瞭杨惊春的信。
李奉渊离开时,几乎给李姝菀安排好瞭一切,但他一定没有料到他这个乖巧的妹妹会走另一条他全然没有设想过的路。
她会随著洛佩下桑田,观纺织,理店面,入商会,周旋在商人之间,有自己一番天地。
她不想白白蹉跎瞭日子,不想望著府内四方的天数著天数等李奉渊回来。
那太苦瞭,也太累瞭。
李姝菀写罢给杨惊春的回信,随后又另写瞭一封。
她叫来柳素,将两封信都给她:“一封送去望京杨傢,一封送往西北,切莫弄混瞭。”
这几个月李姝菀写去西北的信没有五封也有三封,柳素应下:“奴婢明早便差人将信送出去。”
她说罢打算去把信收好,但李姝菀又叫住瞭她,低声问:“哥哥他……还是没写信回来吗?”
柳素看李姝菀神色落寞,安慰道:“少爷才去军中,想来一切都还生疏,等过段时间他熟悉瞭在军中的日子,应当就会写信回来。小姐别急。”
李姝菀没有说话,她抬头静静望著夜空中闪烁明亮的星子,在心裡无声许著平安的愿。
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