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四十八!四十九!五……五十!”
刘昭拼命举起最后一次石锁后,身子一软,径直瘫在了地上。
今晚的天空一如昨夜一样,漆黑而又幽深,迎面吹来的一丝冷风令刘昭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戌时了吗……”
刘昭大概计算了一下时间,有心起身去往灶堂,可周围的少年们依旧在奋力修炼,这下,刚升起的退意被其压了下去。
“嗯,任务完成,走吧。”
忽然,梁中的声音响起,刘昭一愣,急忙道:
“什长,我还想……”
话未说完,梁中便打断了他,淡淡道:
“无论任何事,都不可操之过急,武夫的修炼更是如此,强练只会留下暗伤,且去吧!”
刘昭略微思索这话,也觉得有理,便起身道:
“受教,学兄,在下告辞。”
说罢,径直出了武院。
——
出了武院,刘昭见四周华光明亮,成片的屋檐在夜色中错落有致,耳边还不时传来朗朗读书之声,仔细一听,似乎还有古筝玉笛之奏。
这声音初听时似乎寻常,细细品味后,却似有人在耳旁喃喃低语,又像是乍暖还寒时节吹来的微风,令刘昭暂时忘却了一天的疲累。
“是乐院吗……”
刘昭眼神迷离,下意识的循着声音走去,可刚走出几步,空空如也的腹部开始造反,叽里咕噜的叫了一阵。
“哎呀!再不去怕是连锅底都没了!”
回过神的刘昭一慌,急忙就向灶堂跑去,可刚跑到拐角处,却看到一人正在此处等着,不是别人,乃是樊荣身前的来福。
“是来福兄弟啊,有事吗?”
刘昭很好奇,作为书童的来福,此刻应该在樊荣身边才对,
“公子有请。”
来福依旧是那副恭顺模样,做了个请的手势,
“樊荣公子?”
刘昭一愣,暗道他找俺作甚,难不成反悔了?不该啊,且跟他去看看再说!
有了计较的刘昭随着来福走向了另一条路,一路之上,华光渐渐增多,走到尽头时,已是恍如白昼。
刘昭放眼看去,只见前方乃是一栋栋的精致楼阁,在楼阁不远处,有着一片看不到尽头的池塘,令人惊讶的是,池塘中竟是一片碧绿,其中还随意勾勒着淡淡粉荷。
“这……这可是寒冬腊月啊!”
刘昭眼睛一瞪,似是有些不敢相信,可空气中沁人心脾的清香和迎面拂来的暖风,令他不得不相信眼前的一切。
“很奇怪吗?”
熟悉的声音自背后响起,刘昭急忙收敛心神,行礼道:
“见过樊荣公子!”
“不必叫我公子。”
樊荣依旧是那身白衣,不同的是,这次穿的只是一袭茶白长袍,腰间束着金丝玉带,同样配有香囊玉佩。
“事情还未到最后一刻,胜负还未可知,不是吗?还是说,你对自己没有信心呢?”
刘昭无奈一笑,涩声道:
“我……哎,我的本事在武院垫底,连个四百斤的石锁都举不起来,拳更是练的一塌糊涂,到时候希望公子不要嫌弃了!”
“哦?”
樊荣微微一笑,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