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说完以为蒋辽肯定会照办,却不想蒋辽接下来的话惊得她目定口呆。
“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不就是想找个免费苦力回去干活,想指望我跟以前一样,什么事都帮你们做完你们好省钱是吧。”
蒋辽扫了她一眼,直白道:“你们家的铺子都开了几年,如今连儿子要成亲请几个苦力回去跑腿的钱都没有,有这时间过来还不如回去想想怎么多存点钱,免得大婚当日东西都买不齐。”
“兴禹怎么说也是跟你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何必把话说的这么难听。”方氏脸色顿然变得难看。
“而且让你回去是你爹的意思,先不说以前发生些什么,若没有蒋家在先,你如今能到这里做生意。”
方氏提醒他别忘了自己什么身份。
“当初让别再往来的是你们,现在又大言不惭让我回去,怎么,这会儿不怕传出去让你们家丢人现眼了?”
方氏当初口口声声辱骂原主忤逆不孝的画面还历历在目,现在只字不提揭过还恬不知耻搬出身份压人,蒋辽不管她什么脸色自顾自接着道。
“不过既然都过来了,你们如果实在找不到人帮忙,我也不是不能帮这个小忙。”
“毕竟办亲事跟办丧事其实都差不多,最起码该花的钱绝不能省,诚意要有银钱也要给到位——”
“好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就知道你一直惦记着家里的铺子!”
方氏刚才顾及要事才百般忍让,儿子好好一桩亲事被侮辱又被诅咒,听到这她忍无可忍怒斥蒋辽。
“还敢管我要钱,我从小把你养这么大浪费了家里多少米粮,现在别说让你回去帮忙,就是让你出钱筹办也是应该的!”
方氏言行过激,蒋辽和廉长林默默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有了猜测。
“你儿子成个亲我不仅得扔下生意不做,理所应当还得出钱替你们蒋家忙前忙后,照你这么说——”
蒋辽顿了顿,继续反唇相讥:“他以后儿子出来了若是养不活,是不是还得我出钱给他养儿子?”
说着轻嗤了声:“你们蒋家倒是会做生意,不过你孙子以后如果改姓廉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再拒绝。”
一番话夹讽带刺,方氏努力维持的那点得体这下荡然无存直指蒋辽破口怒骂。
“你个白眼狼算什么东西!惦记我的钱还敢惦记我孙子!当初就该让你饿死在外面省的现在出来丢人现眼!”
街上行人来往嘈杂,离得近的人听到这话都看了过来,方氏气头上话赶话一通说完才注意到旁边围观了好些人。
这边离家里的铺子虽远,难免会有认识她的人,她在外经营的形象绝不能这么毁于一旦,便索性冲围观的人哭诉起来。
“大伙儿给我评评理啊,还有没有天理了,我含辛茹苦把他养大,”她颤抖着手指向蒋辽,苦不堪言冲外面道,“如今家里有些事要他帮忙,他倒好,不记着生恩养恩,却还记恨着家里当初把赶他出去,连爹娘都不认了……”
廉长林一听开头就感觉不妙,来不及阻止方氏便嚷得更多人围了过来。
“以前家里跟你好说歹说,你硬是要嫁给一个十来岁的小子做妻,怎么劝都不听害的家里在村子抬不起头,你爹气头上才说了几句狠话让你别跟家里往来。”方氏哭诉道。
“如今都过去几年了,家里是记挂着你才借机让你回去,却不想你反倒记恨上我们,到如今还怀恨在心。”
说着她愁苦着脸叹了叹气:“算了,说到底我只是当后娘的,做的再多在外也落不到好。”
“但怎么说我也养了你二十多年,你弟弟成亲这么大的事,你不愿回去就算了何至于把话说的那么绝,还诅咒你弟弟的亲事……”
妇人哽咽难鸣话是彻底说不下去了,抹着眼泪有苦无处宣的模样看的人目不忍观。
蒋辽站在前面无动于衷冷眼相待,外面围观的人也是看不下去了,议论纷纷对着他指指点点横加指责。
“身为男子却嫁人做妻本就有愧父母,如今家里既往不咎却还反倒诅咒起人,这心是真够歹毒的!”
“堂堂一大男人做出这种事竟然还有脸一起出来做生意,真是不知廉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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