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他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栗心脸一红,来不及阻止,对方已经维持着拥抱的姿势,带着她悄悄转移了阵地。
这一次,两人双双站在了落地窗前。
两人面前只有一层薄如蝉翼的白纱帘,如果不是周公馆位置奇佳t,这点遮挡还是会让春光乍泄,更何况今夜有风,纱帘轻轻摇曳,投下的人影也跟随者轻轻摇晃。
这次她第二次站在这个窗前眺望远处的森林公园,不同于白天的一目千里,这一回,她的视线模糊一片,眼前的场景就像手持电影镜头那样微微摇晃,让人头晕目眩。
白天的天气无比晴朗,玻璃窗上是没有水的,是她眼里蓄满的泪水让眼前的画面变得水雾朦胧;她分明在哭,却不是因为难过或悲伤,而是因为一种最原始的快乐和满足。
今晚,她又一次在他面前失态了,还是溃不成军的那种,而他的安慰措施是如雨点般绵密的吻。
一遍遍地亲吻,寸土不让,企图将她燃烬的灰再一次投入烈火中燃烧,直到连灰都不剩。
“喜欢吗?”周煜喜欢在情到深处时,低声诱哄她说一些奇怪的话。
“喜欢……唔。”栗心被荷尔蒙冲昏了头脑,乖乖作答,可刚张开说话的嘴,又被无情地堵住。
她没办法口是心非地说“不喜欢”,因为他实在太懂得照顾她的情绪了,每次都会先让她快乐,确认她眼里水雾弥漫,再释放自己。
无休止的缠绵就这样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
期间,头顶的月亮在云间穿行,一会儿出现,一会儿又狡黠地隐藏起来,流泻的清辉却一直涂抹在落地窗前的白纱帘上,叫人浮想联翩。
栗心被周煜抱上床休息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她整个人化作了一滩水,累得合上眼睛什么话也不想说,就连清洗也是他刚刚抱着她去的浴室。
刚刚两人在浴缸里的时候,周煜低头还想吻她,被栗心用最后的力气伸出手抵抗住了,否则入睡时间恐怕还要往后推迟个一小时。
其实早在领证那晚,栗心就已经感受到了周煜的欲念之强,而且这人从不掩饰自己欲念,总是在这些本该含蓄的事情上直白大胆地表达,用力气和技巧一寸寸侵占她的理性和思维。
但是好在,周煜做这些事情也不是全无理智,比如他虽然刚对她提出“生孩子”的请求,却还是在得到她的否定回答后戴了。
栗心陷入沉沉的睡眠之前,还在腹诽,生孩子这事,他或许只是跟自己开个玩笑罢了,和他用干发巾罩在自己头上一样,只是一个恶作剧。
毕竟,他们这对限定夫妻的时间只有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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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栗心惊悚地发现,自己短短三天的婚假已经到期,而更惊悚的是,她从脖子到全身都被周煜留下了暧昧的红痕,在这必须穿短袖才能活着的夏天,简直没法见人了。
就在她纠结要不要再厚脸皮继续延长假期时,凌妙语火急火燎地给自己打电话,说工作室出了大变动,让她赶紧到场解决。
凌妙语的语气听着十分焦灼,让栗心不由得有些揪心,她刚刚在医院得罪了冯曼曼和言修,如果说对方有下一步搞自己的动作,也是在意料之中。
周煜今天一早就出发去公司了,他大概是心疼她昨晚太累,没有在出门时叫醒她,只是发消息给她说有司机在车库等她,让她慢慢来。
她以为他顶多是留了一辆车给她,没想到下了车库,却发现停着一辆崭新的保时捷冰梅粉,顶配的taycanturbos让她这个工薪阶层的小摄影师虎躯一震。
工作室生意最红火的那一年,她顶多也是在直播间修图时口嗨说自己总有一天要开上保时捷最低配的taycan,一心攒钱买婚房的她,根本不敢肖想入手纯消费性质的豪车。
没想到一朝成了周太太,人生境遇就瞬间逆转了。
不但拥有了豪车,甚至还配上了一名专职司机。
栗心是有驾照的,但外出拍摄太累,她经常都是让助理小晴来开车,车技愈发生疏,如果让她自己上路,她大概会因为心疼新车开龟速。
这台车实际上只是保时捷豪车的入门款,但即便如此,惹眼的冰梅粉配色还是让在它停在工作室负一层车库的时候,吸引了其他人的羡慕和议论。
这片别墅区的租户几乎都是摄影工作室,负一楼车库是相互打通的,同行相见分外眼红。
尤其当众人发现,这台车的主人是平日里不是蹭工作室的七座商务车,就是打车通勤的栗心时。
栗心没管其他人的异样目光,在凌妙语不断轰炸催促的消息下一路狂奔,等她到了工作室门口,却发现这里大门紧闭,一副萧条冷寂的模样。
她左眼皮一跳,心里油然而生出一丝冷意——不对啊,左跳财右跳灾,难道眼皮跳错了?
栗心战战兢兢地用指纹打开了工作室大门的锁,谁知推门而入的一瞬间,伴随着一阵炮筒的炸响,无数纷扬的彩色礼花落了在她的头上和衣服上。
“栗总监,年终奖拜托了!”工作室小伙伴们齐声高呼,手里有拿着礼花的,有拿着鲜花的,还有两个人推着十多层的蛋糕往栗心的方向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笑容。
“这是怎么了?”栗心抿了抿唇,不可置信地环视四周,寻找着凌妙语的身影。
“surprise!”突然从人群中冲出一个开心到模糊的身影,将栗心一把拥住,还顺手戳了一下旁边蛋糕上的奶油往她脸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