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可能醉了……”
经纪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却到底是硬了心肠:“你想当人,我也想当人,可是当人就注定窝囊一辈子啊。”
言修闭眼前,迷迷糊糊地听到经纪人的一声叹息。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
言修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酒店房间里,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他以为是昨晚自己喝醉了,经纪人带自己在附近开房,便放下心来,拿出手机开始查今天的通告行程。
可不一会儿,浴室的门打开,昨晚那个色迷心窍的刘导笑盈盈地走了出来,毫不避讳地露出上身的肥肉,下面还只围着一条浴巾。
“哥,今天的通告怎么临时取消了?”言修以为是经纪人,头也不抬地问。
他明明记得今天有个综艺节目请他做飞行嘉宾的。
“取消了,自然是要让你专心留在这里陪我啊。”刘导用肥短的手指挑起言修的下巴,像端详菜品一样看他,“昨晚你睡得像条死鱼,我怕你没有感觉,才忍住了,现在酒醒了,来吧,让我看看你对这部戏的男一号的诚意有多大。”
言修脸色铁青,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马上离开,但身子就像被灌了铅一样,僵住动弹不得。
刘导把浴巾扯开,然后笑着用力压下了言修的头。
合影(修)
“喂,你不是来找我删照片的吧?”凌妙语见栗心过来,赶紧把手机藏在身后,举手发誓,“我保证不发网上!俊男美女的接吻图,人家只是想自己偷偷留着欣赏!”
“那个,”栗心脸上不自然,声若蚊吶,“你把照片发我一份,我也要看。”
“噢哟,”凌妙语一听这话就来劲了,抬起屁股撞了栗心一下,“你别告诉我,你们俩结婚到现在,合照就只有我给你们拍的领证照?婚纱照还没拍吧?”
栗心捂住凌妙语的嘴,四下观察,确定现在是忙碌期,茶水间没有别人,这才低声道:“你知道的,我们怎么可能拍婚纱照!一年后都不知道扔哪里……”
“心心,”凌妙语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讲真,你就没有想过把这段合约婚姻弄假成真?眼神是骗不了人的,我觉得周煜肯定对你动心了。”
怕栗心反驳,她马上把刚刚偷拍的照片扒拉出来,无限放大了周煜的脸。
虽然只拍到了个侧脸,但他仰头亲吻栗心时,那动情又虔诚的表情,任谁看了都会误会是文艺爱情片海报上的男主。
只是一张偷拍的照片,却把栗心看得脸红心跳,嘴唇似乎还维持着两人接吻时的滚烫。
但她很快又冷静下来:“可是妙妙,周煜有个爱而不得十年的白月光,是冯曼曼的哥哥冯宴告诉我的,我跟周煜提过这事,他并没有反驳冯宴的说法。”
也就是说,周煜在自己面前默认了这个事情。
“什么叫爱而不得?就是没在一起啊。都是二十几岁的成年人了,有过喜欢的人有什么了不起的,人家只是单相思,你还和言修谈了整整三年呢,耽误你对周煜有好感吗?你说将心比心,喜欢过和谈过,到底哪个比较膈应?”凌妙语向来快言快语,直言不讳地把情况分析得透彻,把栗心说得一愣一愣的。
“你说的好像很对,”栗心点点头,豁然开朗,“既然他们没在一起,而我现在才是他的合法妻子,我有什么可介意的?”
“还有,冯曼曼恨你入骨,冯宴说的话不可信,我倒是觉得,周煜不见得是默认,更有可能是在暗示你什么……”凌妙语摸摸下巴,一副名侦探柯南破案时的表情,“没准他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就是你呢?”
“怎么可能?”栗心觉得这个猜想荒谬到笑出声,“我才认识他多久?那个白月光已经存在十年了。”
“心心,”凌妙语的双手突然搭在栗心肩膀上,平视着她,眼神认真,“你之前出过一次车祸,医生说你可能丢失了部分记忆,虽然这很狗血,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丢的那部分很可能跟这事有关系——偶像剧不都这么演的吗?女主失忆只会丢失关于男主的记忆。”
“可是,连小时候的记忆我都有啊,”栗心哭笑不得,“我只是忘了出车祸当天的情形,其他的事情都记得,况且那场事故只是个意外,怎么可能和周煜有关?”
其实,关于那场车祸,栗心的确忘得差不多了。
唯一有印象的是,她当时在京城日报做实习记者,正在跟随警方追查一个妇女儿童拐卖的案件。
那次的意外让她险些命丧黄泉,躺了整整三个月的医院,父母整日整夜地陪着她复健,才重新让她恢复了活蹦乱跳的样子。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但父亲说什么也不肯让她继续在京城日报实习了,更别提再从事新闻工作。
转行三年,栗心几乎快忘了还有一段丢失的记忆。
今天闺蜜旧事重提,惹得她太阳穴隐隐作痛,似乎又想起了一些记忆碎片,只是怎么拼凑都无法完整。
但无论如何,她确信,这事和周煜绝对八竿子打不着。
栗心之所以这么笃定,是因为那场车祸前后的记忆,她都十分清晰。
她清楚地记得,同年,就在自己出车祸的前几天,当时身为记者正义感爆棚的她,还在一家五星级酒店救下了险些被男导演性侵的言修。
那天,栗心跟着几个警察采访现场扫黄行动,初生牛犊的她非但不害怕,还隐隐期待接下来发t生的事情,一定比报社里的前辈们说的还要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