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乔晚咬牙,讷讷地开口,“薛先生,我,我想先去洗个澡。”
女孩说着便掀开毯子,艰难地移动到床边——那是还绑着纱布的伤脚。
“在想什么?”薛丞聿眼疾手快,捏住她的手腕,男人浓眉紧皱着,醉透了的嗓音口不择言,沉吟道,“怎么,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乔晚浑身震了一瞬。
一截白生生的手腕在男人的掌中发颤,薛丞聿眼眸深深,握得更紧了。
“乔晚,不要委屈自己。我不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薛丞聿唤她的全名,凑得极近,两人仿佛在交换着呼吸。
薛丞聿在认真和她谈条件:“所以,如果你后悔的话,我给你离开的权利。”
想了想,薛丞聿又加上一个期限。
“——在办喜宴之前。”
床上的女孩浑身轻震,耳尖微动,她轻轻摇了摇头,或许是说她不会离开。
可惜薛丞聿没看到。
薛丞聿回了条消息,转过身,再看向乔晚时眼中已是一片平静深邃:“你有带身份证件吗?”
“薛先生,我……”乔晚倏地仰头,她的心提到嗓子口。
证件在她的包包里。
太快了。
这是薛先生给她的答案吗,是她想的那样吗?
“我通知了律师,他会准备好材料。”
薛丞聿说着坐在了床边,他打量着乔晚,眼神有些许锐利,他问:“还是说,你想亲自去?”
第四握香刺梨木
港城办个结婚证不难,成年人的决定无需父母同意,若有特殊情况,甚至只要一方登记。
乔晚的脸涨红了,她手指陡然抓紧了被单:“我,我想亲自去,薛先生您,或者您的律师来,应该都可以。”
“……”薛丞聿沉默了一瞬,“挑个时间,我亲自去。”
乔晚不知道,薛丞聿为什么会答应自己,但她仿佛劫后余生般欣喜,继而是后知后觉,乔晚心想,她是不是还没和薛丞聿说喜欢。
喜欢他。
按照惯例,乔晚应该在求婚之前,像世间爱侣那样,加上“我爱你”这种山盟海誓的谶语。
可是她说,薛丞聿就会信么?
乔晚担心自己的冒进,会像她送的那瓶蹩脚香水一样,让薛丞聿不知怎么和她断了联系。
但是现在,一切暂且既往不咎,人的一生只有几次好机会。
没抓住的话,会后悔一辈子的。
各种想法在乔晚心里沉了一沉。
乔晚想,她也不必骗自己是梦了。
她无比想念薛丞聿身上的味道,让她闻一闻,她就能证明——
“薛先生。”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