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冲等人领着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开出了凤翔关,在两翼巡山兵士的引领下,缓缓朝驻风原方向靠近,枪兵在前,骑、盾在后,排成阵势,沿途也是十分警觉。
眼见沈冲等人离去,沈震只得呆呆地伫立在关上远远望着,心头不是滋味。
王英凑近前来
“头领,元帅此次出兵缘何不带我们女兵出战?”
沈震转头看了王英一眼,沉下眉头,没有答话。
王英显然不太满意,继续质问着
“是不是元帅对我们女兵有什么偏见?那驻风原乃是一片开阔地,如此出兵对决,对方若是弓弩手齐备,不是难以应付?”
沈震无奈地摇了摇头,微微挪动着嘴唇无力地回答道
“元帅以枪兵在前开路,后面刀盾跟上,出窄道后便朝两翼分散,盾兵前突,即使临时遇敌,也不至于失利,再者骑兵可冲可抄,留在了后面,足见元帅是做了周全的准备的,况且五万兵对三万人,即使是遭遇伏击,也不至于溃败,想输都难!”
“可是我们万余人滞留在这凤翔关,我们守得个什么呢?防范自己人吗?还是合州城?”
沈震怒目横眉起来
“好了,别再问了!”
王英见状,不敢再多言,转身离去,沈震也回到地象堂,抄起桌案上的笔墨纸砚,暗暗回忆着刚才的那封书信,逐字敌将的挑衅信给默写了出来。
几度观看,总觉得其中有些异样,又说不上来,找不出其中暗藏的意图,又不断将自己代入敌方,仍旧想不出明显的目的。
只觉一阵头疼,赶紧止住了思绪,轻按着太阳穴,缓缓坐了下来,一把推开书信,侧撑着头于小桌上休憩,忽又想起什么,转身回到卧房,取来《鲁班书》翻找起来。
只在前半卷中反复查找着什么,忽然眼前一亮,跟着拍了拍书卷道
“我就说嘛,记得有这么个东西,就是这个自锁环!”
沈震目光滑向一侧,暗暗说着
“只要略作改良,将竹管中的柳条换作细刃,便能制成自戕的最佳物品,将宽窄调节成每个人的脖颈粗细,只有按照规律用喉管抵碰它,才会弹出利刃!”
自言自语罢,跟着抄起纸笔,重新画了起来,一笔一笔地勾描着,圆环结构重重叠叠多达十余层,其精密程度溢于言表,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沈震方才将笔放回笔搁,满心欢喜地看着自己设计的佳作。
正欢喜时,忽然眉头一簇
“如此精密的铁环,真是太难打造了,哪怕是打一个只怕要花费很大气力!”
跟着将图纸拍到桌案上,继续唉声叹气起来,走出大门,来到堂外时,但听得外面叽叽喳喳地吵闹声,于是唤守卫小厮前去探看。
小厮回报沈震
“头领,外面来了一个画师,可以在石头上画画儿,与几个姑娘们玩的正欢快呢!我说了句您想看看,于是便先于姑娘们讨来一块,您自看来!”
说着,那小厮将一块掌心大小的青色鹅卵石递了过来。
沈震接过一看,吓了一跳,掌心大小的石头上,画得竟然是山水图,远中近景分明,内容丰富,人物只有半颗米粒大小,依旧是形神兼备。
更出人意料的是,石块上所使用的颜料与常规颜料不同,并非是摊开在石面上的,勾线、着色仿佛是凸起在面上。
沈震眼细,在一块怪石的收边处,现了一个距离十分接近的脱离点,跟着带着笑意点了点头问那小厮
“那个画师以何笔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