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霞,这是去哪里,跑得满头大汗。”池明洲浅笑道,眉眼温柔。
“池大人,去舞阳长公主府。谢捕快被舞阳长公主抓走了,绣绣追寻上去,我怕她有危险。”游小霞仍然在奔跑,她不能停下来,一停下来,她会累得再也走不动。
不过,她突然想起来,池明洲这么温润如玉的君子,即便不对舞阳长公主的胃口,舞阳长公主也不会放过吧。
于是,她稍微放缓脚步,转过脑袋,小表情格外郑重:“池大人,你就别跟上了,保护好自己。”
池明洲听后,摇头失笑,答了一声好,目送游小霞离开。
放火
游小霞赶到舞阳长公主府的时候,舞阳长公主府恰巧起了一场大火。
起初,游小霞很高兴,恨不得舞阳长公主被烧死。
这些时日,她可是恶补了不少舞阳长公主的故事。
舞阳长公主平生只干了一件好事即和亲,剩下的都是坏事。
听闻,舞阳长公主看上花匠女的养花手艺,便想要高价买下花匠女。那花匠女的双亲,就差没有指着舞阳长公主的脊梁骨破口大骂了。然而,舞阳长公主不死心,便派出她早已玩腻的孔雀男面首,将花匠女勾引过来,心甘情愿地替舞阳长公主养花。接着,花匠女的双亲寻来,要求花匠女与孔雀男面首断绝关系,花匠女不乐意,还嫁给了孔雀男面首。孔雀男面首不安分,待舞阳长公主对养花没了兴趣,便开始欺负花匠女。花匠女起初默默忍受,直至被孔雀男面首踢了窝心脚而小产,终于死心了。花匠女正准备要逃离舞阳长公主府的时候,孔雀男面首竟然因为舞阳长公主的冷待,生出怨恨情绪,全部发泄在花匠女的身上,将花匠女折磨致死。
又听说,舞阳长公主每年都要举办牡丹社。牡丹争奇斗艳,有姚黄、魏紫、赵粉等等品种。牡丹社上,舞阳长公主的发髻、首饰、衣裳、团扇都是独一无二的,可谓艳压群芳。商景帝如果有空,必定会为舞阳长公主的牡丹社捧场,以至于那些郎君为了能够见到商景帝一面,都要想尽办法去参加牡丹社。然后,就出了穷书生爬上舞阳长公主的床,就为了牡丹社的帖子这种丑闻。其实,这还不算什么,更可怕的是,有一位小官之女,不小心戴了一支和舞阳长公主一模一样的赤金并蒂海棠花步摇,便被舞阳长公主记恨上。最后,小官之女回老家途中,遇见山匪,被蹂躏致死,舞阳长公主居然拿出来当作笑谈,说给那些御史之女听。
总之,这样的坏事,还有很多。
“小霞,你果然过来了!”温绣绣扶着谢捕快,嫣然一笑。
游小霞见状,立即帮忙扶起,急匆匆离开。
“两位娘子,你们烧了本宫的公主府,就想逃之夭夭!”舞阳长公主噙着玩味笑意,在面首的搀扶下,一步一颤,风情万种。
“舞阳长公主,一人做事一人当。大火是我放的,按照大商律例,放火等同杀人,除非正当防卫。”谢捕快作揖道。
“哦,正当防卫?本宫将你怎么了?”舞阳长公主打趣道。
“长公主殿下,我身边这位谢捕快,出身于陈郡谢氏。”温绣绣作揖道。
“巧了,谢郎,和你出身一样,你见识过没。”舞阳长公主回头亲吻了面首的脸颊。
对了,那面首唇红齿白,长相阴柔,说明舞阳长公主果然转了喜好。
“殿下,见没见识过,都应该全心全意地服侍殿下。”谢面首羞涩一笑。
话音刚落,谢捕快竟是推开温绣绣,一头扎入湖泊。
这湖泊,叫作莫愁湖,连通外边的护城河,奔流入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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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本宫打捞出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舞阳长公主恼道。
“殿下,您消消气,回头等打捞起这位冰山脸郎君,我就鞭打他一百下,看他不识好歹,惹得您生气了。”谢面首捏着嗓子,娇滴滴地道。
此时此刻,游小霞反应过来了,附在温绣绣的耳朵里,道一句快跑。
紧接着,游小霞和温绣绣各自分开,颇有默契地朝着相反方向奔跑。
对,就是一直跑下去,在舞阳长公主没有下达重重有赏的命令之前,东窜西窜,最好窜到比较熟悉的地盘,例如春晓街、夏鸣街之类,待公主府的侍卫搜寻不到,再折返回家。
游小霞跑呀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这个人,心态不好,每次碰上生死关头,脑子就会浆糊。
不凑巧,她这次也犯傻了,竟是忘记了郝记冷饮铺子那条巷子尽头是一堵高高的墙壁,游小霞凭借小短腿,压根爬不上去。
呜呼哀哉,游小霞被公主府侍卫包围,为首的还是那个谢面首。
“呦,怎么抓到一个废物。”谢面首露出嫌弃之色。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游小霞干脆破罐子破摔。
“贱人,你胆敢骂我!”谢面首抬手扇了游小霞一巴掌。
那一巴掌够阴毒,游小霞的脸颊立即高高肿胀起来。
“骂你就骂你,还需要挑时间吗?况且,我跟你这种除了讨好舞阳长公主而一无是处的废物,简直天差地别。”游小霞抬起袖子,抹了抹嘴角鲜血,眼眶湿润。
呜呜,她不可以哭,哭了就代表认输。
可是,她的脸颊,真的好疼好疼。
“来人,给我使劲地羞辱她,谁有本事让她求饶,我就在殿下面前美言几句,赏赐黄金万两!”谢面首叫嚣道,眼神极其凶狠。
“谢废物,你自个儿都没有黄金万两吧。”游小霞开始慌张了,小嘴却是吧啦不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