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懂中原话吗……”贺裕喃喃道。
“连你也骗过了,看来孤回去得好好赏她。”古兰时慢慢地绕到他的后面,轻轻将门扣上。
贺裕慢慢缩成一团,心沉了下去:“大殿下好手段。”
“过誉了,孤本来只是想看看那老贼想要干什么,没想到还得到了意外之喜。”古兰时重新躺回了那张床上,似乎有些疲惫,“贺裕,你现在该想办法让孤不要生你的气。孤从前说过,如果你想逃,孤会让你生不如死。”
贺裕想起了对方说的那种毒药,心尖都颤了一下。
如果中了那种毒,他会忍不住想要自尽的。
“你想让我做什么……”
他跪坐在地上,面上毫无生机,像个漂亮的人形木偶。
古兰时微阖双眼,朝着他勾了勾手指,有些冷冽却不容拒绝的声音:“爬过来。”
贺裕只是犹豫了几息的功夫,便将手搭在地板上,慢慢地爬了过去。
他倒是很想让古兰时消气,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他现在一无所有,古兰时到底要从自己这边得到什么才愿意放过自己?
想起方才这人关门的动作,尔后又掐自己又捏自己的,贺裕心中生出了一个猜想。
这人该不会对自己……
操,就知道这人不安好心,他和那个巫师有什么区别?
不一会儿,贺裕就爬到了他的面前。
“古兰时……”他小声唤道。
“不要这么叫孤。”古兰时的声音冷若冰碴。
贺裕瑟缩了一下,试探道:“……大殿下?”
古兰时:“……呵。”
贺裕又问:“……古兰君?”
古兰时:“闭嘴。”
贺裕再问:“……时郎?”
古兰时:“孤看你是不想活了。”
怎么称呼都不满意,这人不是存心折腾自己吗?
眼见着这人越来越不耐烦,贺裕凛然道:“主人!”
听到这一声,古兰时舌尖勾过唇角,用手抓住了贺裕的头发,轻轻嗅了一下。
大概是明明已经满意了,但还是存心想要找麻烦的表情:“你真的很会恃宠……得寸进尺。”
贺裕耳垂被拨弄了两下,心想着这人刚才不会是要说“恃宠而骄”吧?
“现在你可以请罪了,若是孤不满意,你的下场同样不会太好过。”
古兰时居高临下地拍了拍他的脸。
他现在在等待贺裕给自己磕头认错。
在中原人的观念中,磕头是一件极为诚恳的事情。
而且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都只会对自己的主人和长辈磕头。
贺裕现在就是他的奴隶,奴隶请罪的时候都会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