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京墨停下的档口明显话没说完,又没继续,秦孝几乎能想象他纠结着不自觉瘪嘴的样子。
“怎么了?”
元京墨发现自己实在不适合绕圈子,于是直接问:“我在那个屋和他们一块儿睡你会不高兴吗?”
秦孝顿了两秒才明白元京墨的意思。
没立刻听到回答,元京墨补充:“昨天晚上我回房间睡的,只是问你会不会,要是你不高兴我就知道以后不能那样了。”
“不会。”
元京墨眨巴眨巴眼:“真的啊?”
“真的,”秦孝说,“和同学该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不用考虑这么多。”
“也不算考虑多吧,网上都说了,恋爱是要靠两个人一起用心维护的,当然要注意一点。乔植说他有同性恋的朋友,在外面住的时候从来不会和其它人在同一个房间,我觉得有道理呢。”
“所以半夜专门换地方睡。”
“是后半夜,”元京墨像做了新鲜坏事的小孩一样,压低声音偷偷说,“我们打牌来着,还用连着音响的话筒唱歌,回来睡觉的时候感觉天都快亮了。”
秦孝听着元京墨有点不好意思又隐隐兴奋的语气,神色显出平日少有的松弛:“嗯,好好玩。”
“想你了。”元京墨翻了个身趴下,刚想再说什么,忽然听见两下敲门声。
是谢一鸣在门口问醒了没。
“醒了醒了,”元京墨撑着身子坐起来,“我洗个漱就来。”
门没锁,谢一鸣也没进来,在门外说了句:“那我让送餐了。”
“好。”
秦孝隔着手机听见隐约的声音没了,接着听见元京墨复述:“是谢一鸣,他问我醒了没有,让人送饭过来。”
“嗯,洗漱吃饭去吧,不早了。”
元京墨抓抓头发,伸脚在床前找到拖鞋:“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啊?”
“有。”
元京墨不自觉举着手机歪歪头。
“注意安全,”秦孝在北风呼啸的背景音里停顿两秒,补充,“高高兴兴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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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南边的城市暖和,腊月天穿个薄外套就能出门,赶着起得早中午头出门的时候,蒋烈甚至就只穿件短袖。
抱着插吸管的椰子喝最新鲜的椰汁,从小摊端一碗五颜六色的清补凉,举着弹牙的烤鱿鱼,赶着卷白边的浪踩冲上岸的草贝,戴着面罩下到海底潜水,在日落前的漫天金黄里滑翔……
四个人三辆自行车环着绿树成荫的小岛骑行,不会骑的元京墨坐在谢一鸣后座,举着手机给比赛的蒋烈和乔植录视频。
后来自行车停在路边,四个人垂脚并排坐在靠海的长石台,迎面来的风吹得衣服后背鼓出形状,扬起的发丝裹着太阳光。
元京墨接过从另一头乔植那儿传过来的糖,没多想剥开塞进嘴里,牙一咬才尝出来虽然颜色像但绝对不是菠萝糖。
有点甜有点香又像是有点臭似的,实在奇怪,他赶紧从口袋掏出糖纸展开吐出来:“什么东西?”
“榴莲糖,”乔植隔着蒋烈和谢一鸣说,“你别吐啊,刚开始可能吃不惯,后面越嚼越香。”
元京墨看蒋烈,蒋烈边吃边说:“对,而且这是好榴莲现做的,超市买不到。”
元京墨又看谢一鸣,谢一鸣拿着没剥:“我不爱吃。”
蒋烈眼睛骨碌一转:“不吃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