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好几次她都想将生日礼物补送给他,可每次刚要提及,他便平静到疏离地打断她:“我不想提生日的事。”
礼物终究没有送出去。
算了吧,他的生日都已经过去了,补上也没有多大意义。她这样安慰自己。
她不敢奢求太多,就这样有他在身边陪伴着,已经很好了,以后的事等一年期限到了再说。
只是,上天似乎嫌她不够清醒,很快便朝她泼了一缸冰雹。
去盛家吃喜酒的那日,谭心鸥认识了黎治一个高中同学,穆砺尘。
穆家的名号对谭心鸥而言早已如雷贯耳,但穆砺尘高中毕业后一直在国外留学工作,前几天刚回国,谭心鸥并没见过他。
黎治给她介绍完后,三人寒暄了几句,随后两个许久未见的老友便开始聊近况,忆当年。
谭心鸥对他们的话题很陌生,也插不进话,站在旁边听了一会便说要去洗手间。
黎治点点头,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包。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成群的宾客里,穆砺尘才笑问黎治:“下次是不是该喝你的喜酒了?”
“想多了。”黎治眼里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晦色。
穆砺尘浓眉微挑:“不是吧?
“我可听说了,这位谭小姐在你心里跟以前那些女人可大不一样。
“你和她在一起后,有时候做的事简直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傻小子。”
“谁说的?盛煜?”黎治仿佛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瞬间炸了毛。
“你别管谁说的,就实话实说吧,这回是不是动了真心了,打算定下来了?”穆砺尘一定要挖出这条八卦不可。
“你觉得我会为了某个女人定下来吗?”黎治不屑地轻哂,眸中溢出几分自嘲,“跟我这样的人谈真心,傻吗?
“玩玩而已,腻了就分。
“没有哪个女人值得我动真心。”
像是在说服别人,又像是在说服自己,他的语气冷硬而笃定。
“话别说得这么满,”穆砺尘不太赞同,“感情是最不受掌控的。
“不能按你的为人去判断,得问问你的心。”
黎治不以为然:“我心里怎么想,我自己还能不清楚?”
穆砺尘摇头头,一声叹息。
谭心鸥仓皇背过身,恍若有一阵冰雹“哗啦啦——”劈头盖脸砸了下来,不住地砸着她的心。
她刚才走出不远,忽然想到自己出了汗,不知道擦汗时有没有把眉毛擦掉,想去洗手间补个妆,便转回来拿包。
婚礼现场人很多,她绕过人群和桌椅,从另一个方向来到了黎治和穆砺尘的侧后方。
靠近时,正好听见他俩后面的对话。
两人都望着另一个方向,谁也没有发现她。
她不敢再向前,悄悄隐到了几个人身后,原路奔向洗手间。
怔怔望着镜中的人影,她双目空洞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你觉得我会为了某个女人定下来吗?
跟我这样的人谈真心,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