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帆“啊”了一声,表情僵硬着,抓耳挠腮了一会,然后说:“哥,你有没有想过我那句话的意思其实是——”
“夏岭我现在真没那个想法。”我预料到事态即将无法控制地向前发展,连忙上前抓住夏岭的手,“单身不挺好的。我挺喜欢我现在这个状态。”
我又把目光看向角落里吃瓜看戏的秦恪,决定把他也拉下水,“你看秦哥不也是单身。”
秦恪挑了挑眉毛:“确实。”他把拿纸巾仔仔细细地擦了下手,先看向白帆,“离下场还有十多分钟,你快回去准备吧。”又看向夏岭,“你手里拿着我的灯牌干什么,快给我放回去。”
最后看向我,向我轻轻地眨了眨眼睛,“如果你不想被人搭讪的话,那我送你一样东西吧。”
然而我和你,从未表白过
我好奇地看过去。
秦恪神神秘秘地伸出手,卖足了关子后才打开。手掌上躺着的是一枚戒指,和他手指上戴着的如出一辙,用吉他弦做成的戒指。
我不禁失笑:“你的吉他这是断了几根弦?”
“全断了。”秦恪说,“我把我的吉他砸了。”
我微微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抱歉。”
“没什么好道歉的。”秦恪把戒指递给我,“不想被搭讪的话就带上这个,什么时候有心情了也可以再把戒指摘下来。”
他似乎想帮我戴上,轻轻碰到我的右手的时候,他注意到了我尾指上那处难看的关节,手顿了一下,然后十分礼貌地把戒指放在桌上,对我微微笑了笑,“你自己戴下试试看?我的手指好像比你的粗一些。”
我说:“好。”
本以为琴弦可能会有些勒手,但实际上戴在手上的时候却发现没什么特别奇怪的感觉。
戒指的样式虽然简朴但很清爽,我向秦恪说了声谢谢,就收下了他送给我的戒指。
我一开始没选好戴在手上的位置,犹豫的时候秦恪提议,要不就放在小拇指上。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再回头也无益。”秦恪说,“你的手指细长,戴上很好看。”
我看向秦恪:“夏岭和你说过什么吗。”
他看向我,手自然而然地插在衣兜里。
他摇了摇头,低头咬了只烟,没有点火:“是和我说过一些,但也只是些表面的事情。你要是想和我聊聊,我乐意奉陪。”
“那下次吧。”我不动声色地敷衍过去。
也许秦恪确实是看在夏岭的朋友的面子上想帮我疏导心结,但归根结底我还是并不想麻烦人。我的痛苦一个人承担就够了,我也不想把差劲的情绪传给别人,就像很多时候和夏岭聊天聊着聊着最后变成我安慰夏岭。
“如果你愿意和我聊的话,我也乐意奉陪。”
我下意识地感觉秦恪身上似乎有段故事。这似乎是一件很“双标”的事情,我乐意帮别人疏导,但我并不想麻烦别人去为我的情绪买单。
秦恪笑了:“好啊,那下次吧。”
我俩互相看着,默契地笑了。
放完灯牌回来的夏岭看着我俩,一脸古怪:“你俩在这里怪笑什么呢?”
秦恪说:“笑你放个灯牌都要好半天。”
夏岭不满地叉腰:“我去找小胡拿酒去了,她说你这里最新搞了一个巧克力特调,让我找你给我们做一杯。”
“小胡不能做吗?”秦恪懒洋洋地躺在沙发里面,“她那手艺早就能出师了。”
“她正忙着撩妹呢。”夏岭没好气地说,“她搁那炫技玩水割,看见我就直接飞白眼。”
秦恪说:“那你一定要现在喝吗。那东西很甜,你不爱那口的。”
“秦可可!让你做个事怎么推三阻四的!”夏岭嚷道,“不看僧面看佛面,今天林老师来了,你就不露一手?”
我连忙道:“秦老师,您看着弄就行,我喝水就可以。”
秦恪挑眉:“你看,你的佛面说不想喝。”
夏岭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气得跑去吧台连点了十多杯水割,把那个叫小胡的累得叫苦不迭。
这事过了好几天夏岭都“记仇”,不过好在他的忘性大,等过了几天他就又拿着头盔来办公室等我,喊我出去吃大排档。
工作上其实没什么事,日子过得堪称水润自由。很多事情那个叫杜晟的组长看我不顺眼,总是一股脑都交给许晴做,小姑娘不熟悉业务,叫苦不迭,我倒是偷闲,有空没空就帮着她做一些。
隔壁的老刘看着这一幕出奇,他问我不是画画的,怎么做表这些业务上的事情还这么擅长。
“偷师的。”我说道,“之前被人指点过,稍微懂一点。”
“你这可不是稍微懂一点吧。”老刘啧啧称奇,“我看你一个人就能把咱们一堆人的活都干完了。”
“哪里就这么夸张。”我说道,“很多事情还得是靠群策群力。”
老刘挑了挑眉毛没再说话,旋转椅一转就跑了。
许晴是个内敛的小姑娘,第一次看她的时候就觉得她虽然看上去有些胆小,内里却是很坚韧的一个女孩。她无奈地告诉我,她是初入社会,也没人教她这些,杜晟杜组长呢就直接把话扔下来,她不想丢了工作但也不敢去问。
“不明白的还是要问的。”我说道,“哪里不懂问我也可以。不过有些复杂的我可能也拿不准。”
许晴点了点头。
我们关系熟络后她的话也逐渐多了起来,现在除了用亮晶晶的眼睛崇拜地看着我,还会悄咪咪地问我八卦:“林老师,您入行的时候是哪个大佬指点的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