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压下眉眼,似有些难过,“真的不过来吗?我想好好看看你。”
他停了一会儿,走了过来,在你面前蹲下了。你轻轻的摸摸他白玉般的脸,捏起来,他深邃的眉眼顿时不伦不类。
他听见你叹气般轻声,“就这么喜欢我吗?”
“啪!”谁都没有想到,你会突然狠狠地给了他一耳光,他被你打的偏过头,如雕塑般停在那儿,凌乱的发遮住了他的紫眸,黑发白肤,红痕格外显眼。
你用柔软的指腹抚摸着打过的地方,抿出笑来:“乖乖这么喜欢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会站我这边的,对不对?”
“你为什么不说话?弗兰克。”你仿佛很难过,似是承受不住般轻轻问,“你不要我了吗?”
他说不出话,他痛苦至极,喉咙似刀片割过,被苦涩哽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看着他高大的躯体承受不住似的轻微发抖,你心里也不好过。
你不再逼他,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想。
如此一来,他应该恨极了你吧。
你很明白自己做了多么过分的事。
你温柔抱起他,打开他坚硬的肋骨,拿到那颗柔软依恋的心,你又狠狠摔下,简直是杀人诛心。
你用残忍的手段杀死一份不合时宜的爱。
你只有一个目的:弗兰克,带着恨走的远远的,永远不要再来掺和你的事。
你结束回忆,恨不得给自己来一下。你死死盯着弗兰克身旁的门。弗兰克侧着身子,堵在门口,只留一条窄窄的缝,想过就得上手把他扒拉开。先不说你拉不拉的动,你根本就不想走近他,你怕他想起陈年旧事给你一下。
怎么说呢,人的潜力都是逼出来的。
你破罐子破摔,嬉皮笑脸:“呀,好久不见。”
“愣着干嘛,不去厨房炒两菜庆祝一下?”
他笑出来,笑里藏刀,讥讽的怼你:“炒了你会吃?”
“”你难得心虚了一下,没错,你准备好了,他一离开门,你就窜出去。但他这么说,你脑袋一热,话就从嘴里溜出去了“吃啊,怎么不吃。”
弗兰克,一款很酷很凶的人夫。
说起来,那夜可真是热闹。前半夜你和弗兰克拉拉扯扯,你给了他一巴掌。
后半夜,星盗来了,绑走了很多未成年雄虫,包括你。
接着,你从星盗那儿逃跑了,你迎来了自由的新生,你通过技术,给自己伪造了一个身份,挣扎好几年,总算安定下来了。
那是很不平常的一个晚上,你感觉到了一位雌虫濒死的精神状态,像被强风吹的摇摇晃晃不肯熄灭的蜡烛。你进巷子,左拐右拐,你停住了。
雌虫满身是血,虚弱的倚着墙。艰难地喘着气。他朝你龇牙,从喉咙里发出警告的咕噜声。只要你上前,他就会全力反击。他发疯般的凶,逼入绝境的凶。
你没想过,你和弗兰克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
弗兰克再怎么凶也是没用的,因为你是雄虫,你的精神力轻而易举的就让他陷入昏迷。
弗兰克强撑着视线还是逐渐模糊,模糊前似乎听见那个捂得严严实实的黑袍人说“好好睡吧”
怎么会是雄虫。他绝望不甘的陷入昏迷。
弗兰克晕倒后,你又感受到一缕丝般微弱的精神力,这是蛋?你看向他用手捂的严严实实的腹部,你伸出一根手指,从他指缝里戳进去,隔着衣服,你按到了一个硬硬的圆滚滚的蛋。
“这可真是。”你意味不明的感叹。
你守夜困了,头一低一低的,迷迷糊糊就要睡过去,突然清醒,猛的抬起头,然后又垂了下去。
弗兰克那床传来激烈的哗啦哗啦的声响。
你隔着玻璃看见他。他坐在床上,眼睛被你蒙上黑布,手鼓起青筋,用力扯着束缚他的链子。
他能扯开就有鬼了,你特意买的最贵的,专用来对付他这种雌虫。
你穿好黑袍,确认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打开门。声音通过变声器,道,“别白费力气了。我要你的命,你能活到现在?等伤稳定了就让你走。”
在你出口,不,在你踏进病房的那一瞬,弗兰克蓦的安静下来,一动不动的,你看见他两颊鼓起一点,似在用力咬着牙,压抑着什么,他不会认出你来了吧?你有点忐忑的想,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管他呢,过不了几天他就走了。
你回过神来。
“你的蛋”你斟酌着开口,“情况不大好。”
如果可以的话,你真不想和护崽的雌虫说这个。“要我帮忙吗?”
“那就麻烦你了。”他顿了顿,声音沙哑:“阁下。”
你鸡皮疙瘩起来了,很怀疑你被认出来了,你安慰自己,肯定没有,雌虫叫雄虫都是叫阁下的,不要杯弓蛇影。而且,认出来不会是这个反应,真认出来,怎么也得跳起来骂你一顿才对。
你小心的从他衣服里拿出蛋,蛋紧挨着腹部,热乎乎的。
这颗蛋的情况比你想象的更严重,随时都会死,“可怜的小崽子。”
弗兰克开口了,也许是因为虚弱,他嗓音轻轻的,“您也会怜惜吗?”
“说的好像我很无情无义似的。”仗着他不知道是你,你笑的理直气壮,“不怜惜,你能在这和我说话?”
他又开口了,他怎么话这么多,他道,“您给它取个名字吧。”
“我取?”你狐疑的盯着弗兰克,黑色的眼罩紧紧蒙着弗兰克的眼睛,显得他的肤色白的像雪,你向下看,静脉隐约的青浮现在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