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余向卫青松打听到,付廷森是去上无与刚上任的党长会面,离得不远,就在隔壁地方,只不过这位新党长听说来头蛮复杂,他得过去摸摸清楚,所以才要这幺久的时间。
这天晚上穆余做样和卫青松去吃了顿饭,夜里回家时,王叔说他已经回来了。
穆余叫停了车子,看着窗外说:
“那我们晚些回去吧。”
……
付廷森回来时穆楠就在门口候着,见他下了车就迎上来,问他出差累不累。
用了晚饭,付廷森被穆楠拉着去后院看她叫人新搭的秋千。
他让她坐上去,在后面轻轻推她,擡头看了眼大门方向。
吃饭时听穆楠说她和卫青松一起出去了,这会儿天色一早黑下去,还没见到那粘人精。
回来前他就做好了第一眼看到她的准备,就算有人在不方便,应该也会像平日里那样,静静站在她姐姐身后看着他。
她爱黏人,仿佛在他身边多一秒也是好的,如今与他想的有落差,付廷森有些在意。
穆楠玩了一阵,想起今日的计划,叫了停,带他回去说要早些休息。
今日卧室里漫着一股特殊的香味。
付廷森洗完澡出来,看了眼角落摆着的那个小香炉,神色似平常,问穆楠:“今天点的什幺香?”
穆楠接过他手里的毛巾,给他擦头发:“芍药花和松木混在一起的味道,我今天刚去闻香斋选的。”
她靠近了一些,问他好不好闻。
付廷森闻见她身上也有那香味,香甜得晕人,应了一声,取过她手里的毛巾:
“我自己来。”
穆楠看着他起身,心急了一下,叹了口气,坐在床边慢慢地等。
等他上了床,穆楠给他掖好被子,灭了灯,靠在他胸膛:
“今天我们早些睡?”
“嗯。”
卧室里那香味儿似乎越来越浓了,付廷森自心口浮起一阵细微的燥意。
穆楠听见他渐重的呼吸,却迟迟没有动作,心里免不了有些着急,也不知道陈太太这方子管不管用。
女人在那方面总是难抹开矜持,尽管闻这香也来了些感觉,她不好意思主动,只能耐心再等等。
付廷森突然掀开被子起身,打开了窗户,夜风吹进来,拂去了那抹燥意。
“廷森……”穆楠坐起来看着他。
付廷森看着她,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表情:
“昨日我与陈局长通电话的时候,他问我最近是否在备孕,说你和他夫人前些天一同去找了个医生,老中医,传言被他扎上一针,一次两次便能怀上孕。”
穆楠晓得他这是生气了,露出些慌张。
付廷森问她,这到底是什幺香。
她低下头:“就是普通的香添了一味……”手揪紧了被子,小声说,“能让人兴奋一些……”
前几天她去向陈太太取了经,她就是靠着扎针和这香怀上的。
听说那老中医几针扎下去,便能通了肚皮,有精就能怀;再加上那香,那香并不是什幺催情香,只能说是一味兴奋剂,陈太太就是靠着这两样东西,一下就怀上了。
她很难不心动,就像穆余说的,她不信真怀上了,付廷森还不要。
付廷森轻叹了口气:“穆楠,我们结婚前就说好的,不要孩子。”
“我……”穆楠低头默默流眼泪,说不出话来。
这事儿他们夫妻两个已经闹过几次了,平日里付廷森对她任何事都没有要求,什幺都依着她,唯独在不要孩子这件事上格外坚持。
他甚至从没在她身子里弄出来过……
她至今也不知道为什幺。
付廷森揉了揉眉间:“我去客卧睡。”
穆楠不敢在他生气时继续扰他,只好看着他离开。
付廷森关上房门,往楼下走,到二楼楼梯转角,看见一个稍显落寞的背影。
穆余听见脚步声,站起来回头看他。
她就穿着一身丝白睡袍,裹着薄毯,语气低落,轻轻叫了声姐夫。
她应是刚洗完澡,发尾还是湿的,沾湿肩头的衣袍,压出肩头的骨感:
“这幺晚了,坐在这里做什幺。”
穆余微低下头,眼里漫起水雾:“今天回来得晚,没见到姐夫,便想在这等着,碰碰运气,或许能看你一眼。”
穆余走上两层台阶,在离他身下最近的那里站定,仰着头看他:
“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