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九星活着的时候最怕痒,更讨厌跟人肢体接触。顾妄一脚直接踩进他两个雷区,昨天踩一遍,说了别碰,今天还又踩一遍。
当他的雷区是公园吗???
后颈诡异的触感挥之不去,沈九星捏着指关节忍了又忍,没有当场打人,而是从书上随便找了句话,压低声音用气声挤出几个字:“路有冻死骨。”
同时在心里补了一句:谈你的话去吧。
顾妄眼前一亮,这句诗他有点印象,而且都是五个字,一听就是正确答案。
于是下一秒,全班都听见了他响亮而自信的声音:“柴门闻犬吠,路有冻死狗。”
全班同学:“……”
沈九星:“……”
汪婷佳:“……路有什么???”
顾妄:“冻死狗。”
汪婷佳一瞬间都有点站不稳。
她愣了半天,想说点什么,又实在不知道从何说起:“你、你倒是说说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顾妄再次瞄向沈九星,结果对方却扭过了头,不看他。
表情还有点奇怪,唇角隐隐有上扬的趋势。
顾妄没想明白,于是自己努力:“意思是……冰天雪地,有的狗出身名贵,住在温暖的柴门还有力气吠叫,有的狗却只能在马路边冻死,非常可怜。”
“借此暗示人与人之间的阶级差异,意蕴深长。”
这节语文课高二二班过得欢乐无比。
笑声差点没掀翻天花板,下课后隔壁班同学一窝蜂过来打听,打听完又是一阵爆笑。
“草,牛逼牛逼……”隔壁班一男生搭着于诚的椅背,笑得直不起腰,“狗的阶级差异?亏妄哥想得出来。”
“谁说不是呢,他怎么有信心说出口的?”
“哎,妄哥人呢?”
孟乙航一边觉得他哥实惨,一边自己也笑得没气,捏着两张餐巾纸擦眼泪,边擦边说:“讲台上站着呢——佳姐让他在黑板上把‘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和‘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各写二十遍,不写完不能下来。”
正说话间,汪婷佳和顾妄一前一后地下来了。
汪婷佳其实都有点气笑了,但当着这群小兔崽子的面,还是绷着脸,快速从后门走出去。
倒是顾妄,走得不紧不慢,还从不知道谁桌上抽了张湿巾,一根根擦他手指上的粉笔灰。
路过座位,隔壁班男生跟他搭话:“妄哥!去哪啊?”
于诚冲那男生说:“还能去哪?冻死狗都出来了,佳姐不得带他去办公室喝茶?”
一帮人想想又觉得好笑,围着顾妄乐了半天:“真的有创意,是个人才。”
顾妄:“过奖过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