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马车滚滚离开的声?音淡得几?乎听不见,褚晏才松了一口气?,从影壁后绕了出来。
他看?着虞秋秋离开的方向,沉默着不说话。
旁边的随从一头雾水,郎君这是怎么了?最近怎么老是见了夫人就躲?
夫人温温柔柔的,难不成还能?吃了他?
郎君那样子,就好像……就好像老鼠见了猫一样……
随从抿了抿唇,很明智地没有发表自己?的感想,有些事情,就只适合他一个?人想想,敢说出来,那怕是不要命了。
“夫人最近心情很好?”褚晏看?向随从问道。
随从正色,稍稍了回?忆了一下,很快便点了点头,最近夫人进?出都红光满面的,就连见着他们这些下人,脸上都挂着三分笑,那肯定是心情好啊。
然而得到肯定的回?答,褚晏却又沉默了,眉头紧锁着,似是在思索评估着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
让她独自冷静了几?天,效果?居然真的还不错?
褚晏有点不敢相信,这法子这么立竿见影的?
“她最近也没去后花园作画了吧?”他又问道。
随从摇头:“没有,夫人最近基本都是吃完早膳就出门了。”
褚晏挑眉,忽地又想起了什么。
“宣平侯被?无罪释放这事,夫人知道吧?”
“知道。”
得到的仍旧是肯定的回?答。
褚晏若有所思,三皇子前几?天刚下地就去牢里见了周崇柯,两人不知谈了些什么,之后三皇子便开始极力为周崇柯撇清关系,连那一身伤都咬死了说是自己?摔的,隔天就把周崇柯给捞出去了。
连知道了这事,虞秋秋都没什么特别的反应的话,那看?来是冷静得很彻底了,那他这危险期,应该也已经过了吧?
褚晏心下落定,估摸着时机差不多了,当天下午便主动去了尚书府接人。
彼时,虞秋秋正在户部尚书府里跟几?位夫人打叶子牌。
牌桌上的,除了虞秋秋一个?个?都面色凝重。
虞秋秋面前已经堆了一堆的金银瓜子了,下面还压了有不少?的银票,局势,不能?说是焦灼,只能?说是一边倒。
每次到了其他几?个?夫人出牌的时候,她们都要反复斟酌上许久,而作为通吃的赢家,虞秋秋有耐心得很,一点都不带催的。
“我前几?天去上香遇见唐国公夫人了。”
“唐国公夫人啊,在哪遇见的,寒钟寺?”
“嗯。”
“那八成是去看?她女儿?的吧。”
“她家唐淼,可惜了。”
身后几?位没有上桌的夫人在轻声?闲聊。
虞秋秋耳朵动了动。
唐淼?这名字有点耳熟。
“你?们是在说寒钟寺的断尘师太么?”虞秋秋忆起,回?头问道。
谁料,此话一出,气?氛却骤然安静了下来,刚还在闲聊的几?位夫人,纷纷噤若寒蝉,连看?虞秋秋的眼神都似乎有些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