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陆奂早就有所怀疑的。
军中不缺对兵器了如指掌的人,但到底没有楼筱对江湖中人了解的清楚。
她对他有所隐瞒,陆奂看的出来,但并不准备追根究底,
他只管护佑边疆,朝中之事只需他点到即可,自有女皇陛下去定夺。
楼筱似乎是一瞬间对那剑失去了兴趣,背过身去,不再多言,倒让捧着剑的侍人不知所措。
陆奂抬手把剑握在手里,让侍人退下,
此时的楼筱已不像晨时最开始遇见他那样,带着几分朝气蓬勃,假装端正持重也难掩活泼。
“巳时一过,陛下仪仗就要去京城主道,与民同乐。”陆奂让人送来她追刺客之时嫌不便而扔掉的冠,
还有碎的不成样子的手镯、簪、项链,“镇国公,时间已经不多了。”
她和他作为仪仗开路也是皇家颜面,如她现在散着头可不好。
楼筱这才坐下,由着侍人们伺候她盘,戴上冠。
陆奂只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是根木头或者家具,好似刚刚提醒她的人不是他一般。
“镇国公,殿下醒了,说想见您。”侍人们还在往她间插入金簪,就有人从内殿出来禀报,
楼筱一手挡开了侍人的动作站起身,风风火火的迈步往内行去。
陆奂只觉眼前一阵风,她已经掀开帘子不见身影。
屋内女皇陛下与翰海王萧正泽正在说话,见着她进屋,女皇招手让她在床前的凳子坐下。
太医和侍人们皆在,楼筱先是谢了恩,坐稳后轻声问萧正泽,
“找到毫针了么?可有不适?”
“只有一丝红痕,并未现毫针踪迹。我也没觉得有哪里不适。”萧正泽一手摸着自己左胸口处,
听太医和皇姐讲了许多,他勉强知道生了什么。
不过他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他原本身体就不大好,晕过去也并不一定就是刺客的原因。
一点点擦伤算什么,哪里就需要劳师动众的在这儿守着,他不想让自己在楼筱面前看起来过于娇气。
“太医怎么说?”楼筱转头问候在一旁的太医。
“臣才疏学浅,并未现翰海王殿下有何异常。”无非和从前一样都是些老毛病,但他们也无法解释为什么萧正泽会突然失去意识。
楼筱眼见就是不信的,但似乎只有她在担心,
还是女皇一语定下,“让刑部侍郎和酉山王尽全力严审刺客,不拘手段,
将她怎么入的宫怎么带进来武器,一一交代出来!”
女皇站起身看向萧正泽,“徐太医!今日你带着文太医和冯太医守着翰海王,若有异常即刻汇报!他若是有性命之忧,尔等提头来见!”
“是!”
萧正泽低头拉了拉刚穿上的里衣,在楼筱的注视中悄悄比了比自己心口处,示意那抹痕迹就在这里。
见礼部来人报时,到了女皇出宫的时候,知道楼筱马上也得跟着去,
在女皇当先转身后,从床塌之上探身一把将迈步跟上的楼筱拉回,仰着头问她,
“真的会有问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