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赛不将自己的手下悍将全都带走,精锐部队也都跟着开拔,剩下的两万人大多是老弱之辈。
想来完颜珣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临时从庆州周围各地又征了近一万的士卒,虽说都是青壮年,但也都是新兵,根本没有作战经验。
反倒是从东线撤下的,本来要支援北面战事的两万人被拨给了她,这还要承术虎高琪的情。
这两万人也是千里奔袭,比她早到不了几日,还需修整。
最能派上用场从反而是自己带出来的银甲兵,虽说人数不多,却和自己配合默契。
罗副将喘了口气接着说:“刚刚西夏派了一小股人前来探路,已经走了。”
缘子从面前的沙盘前抬起头,“他们都看见了。”
罗副将面上带着喜色,“嗯!营门口的士兵都是无精打采的,还有说酒话的,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做的。”
缘子也露出一点笑颜,“那就好。”
“他们今夜会不会攻我们大营?”罗副将似乎还有些兴奋。
他从前可是有些抵触打仗的,在和西夏的几次对决中,他好多弟兄都死在了战场上,但是护卫庆州城是自己的职责和使命,不得不打。
但现在不一样,在福晋的带领下,整个庆州城的士兵都士气大振,就等着什么时候能打上一仗呢。
最初庆州城的兵也像是一盘散沙,被留下的以为被完颜将军放弃了,包括罗副将。
刚征来的兵有的挺有冲劲,来了就想上战场,还有一些想跑被抓回来的,也有畏畏缩缩就想当伙头兵度日的。
后到的两万虽说都是从东线过来的,却也不是一个地方来的,而是从三个地方汇合过来的,被庆州本地的兵士称为“三路军”。
“三路军”的几个将领各自为政,但有一个想法是相同的,那就是都对来这里很是不屑,他们心里想的是要对阵蒙古军,不是想做守城的王八。
这些话可不是罗副将自己说的,而是他亲耳听来的。
缘子作为郓王福晋在朔州战场上的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东线来的“三路军”将领们是知道的,但是他们志不在此。
罗副将等人从前只是无名小卒,是没有机会和资格知道这些的,听说是一个福晋做定西将军,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坏掉了,因为他们不敢怀疑皇帝的脑子坏掉了。
没想到这个福晋来了一个多月,就已经把整个队伍整肃得十分规矩。
她先是定了军规,并对庆州兵管人家喊“三路军”事做出了处理,几个带头的人被破坏团结的罪名领了军棍。
既然她被封为定西将军,那这五万大军就统一叫定西军,大家是一个整体。
看着那几个“破坏团结”的血肉模糊的屁股,没有人想再往她的气头上撞。
不仅统一了队伍的称号,定西将军还统一了定西军的服装、马具、兵械,不,不仅是统一,还是加强版。
后来他才听银甲兵说,银甲兵的甲胄都是福晋当初亲自设计的,术虎高琪元帅的军队,现在还在用着附近当初改良的马镫。
定西将军花了近十天的时间走遍了城防的各个地方,曾经连完颜将军都不曾看出来的缺漏,她都能现并让人补修。
有人还替完颜将军说话,认为这些细微之处只有女人才会关注,完颜将军看的一直都是大局,而这个福晋,也只能在这些地方修修补补。
但是罗副将当时却不那么想,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的道理,他小时候就听先生讲过的。
除此之外,她还了解了每个队伍的特点,别说他曾经一个千夫长,就连一个百夫长,她也亲自谈话。
根据她走访的情况,她不管之前这个百户是来自哪个队伍的,在定西军中,就按她的安排来。
她按照各个队伍擅长的情况重新进行了编制,除了银甲兵,将军说这是她有特殊用处的,要特训。
将军从新编的队伍中提拔了几个年轻的副将,罗副将就是其中之一。
他不仅是以单兵作战能力出众被重用,还以责任心强等品德被提拔。
他仍记得将军当时说的话,“智信仁勇严,不仅仅是对将军的要求,一个百户,甚至是一个伍长,也要用这个标准来要求自己!”
至于“三”……啊,不对,就是那几个之前不太服气的将领,似乎被将军逐个击破了一般,没有公然阻挠过将军的决定。
将军从原来庆州兵的教头和咳……还有银甲兵中筛选出了新的教头,针对不同的兵种进行特殊训练。
除了原来常规的练习,将军似乎还自创了一套训练方法。
练习起来难度增加了,士兵们有些怨声载道,原来可没事这么苦,但是看到银甲兵在一旁训练有素,这些人士兵又都闭嘴了。
罗副将也曾有那么一瞬怀疑过,将军是不是知道这些人最开始不服气她是一个女流之辈,所以才故意为难他们的。
但是自从有一次他路过新兵营,听到教头骂这些新兵蛋子,如果现在不下苦功夫,到了战场上就等着送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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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副将才回过神来,自己这几年是安生日子过多了,忘了战争的残酷了。
竟然还狭隘地去想将军,从那天起,他对自己手下的兵更加严苛。
兄弟们都一脸不解,“罗哥,你咋了?你跟我们不是一条心了!”
“我他娘的现在让你轻松才是害你!”
这些家伙虽然嘴上不再说什么,心里也不是特别服气,直到那天——
腊月初八,西北风刮得人脸蛋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