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真也有些郁闷,觉得倒霉事都摊在一天了,身体不舒服赶上下雨,周延生气了他还睡过头了,比起身体上的艰难,他更头痛这次又不知道要怎么哄。
其实他应该硬气一点,指责周延的行为无耻,是不对的,要求周延给他道歉。纳纳说得对,他把周延惯坏了,什么无理的要求都会无条件满足,只会让人得寸进尺。
但大概是天生的冤家,他只要看到周延有一点不高兴,心脏就一揪一揪的疼。
整个十八区都没有普及过ao相关知识,也没有相关书籍,谁也不能告诉他,这是oga被alpha标记后的正常现象。
踏入家门,周延阴沉沉抱着肩,坐在椅子上等他。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好像上演过无数次。
每次都是周延莫名其妙生气,发脾气闹一通,然后坐在这里,阴沉着脸等许小真进门。
许小真就开始哄他,用各种方式,这种场景大概每隔几天就要上演一次。
从用他兜里的仨瓜俩枣哄,再到用身体。
他头发湿漉漉地贴着额头,雨水滴答滴答顺着发梢落在水泥地上,像一只落汤鸡,狼狈至极,轻叹一声,哑着嗓子说:“我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几点了?去哪儿鬼混了?啊?许小真你说话啊!”
周延抱着肩,质问他。
许小真面对此情此景,难得感到一种力不从心的疲惫,像是阳痿的丈夫面对欲求不满的娇妻。
他觉得这种无休止的纵容不能继续下去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往里走了两步,用手拧衬衫里的雨水,低着头,任由周延发泄怒火。
等到对方平静了,许久,他才说:“周延我们谈谈吧,你能不能别再……再像今天早上那样……没有一个正常人会那么做……作为惩罚,三天只能喝营养液,我不会给你做饭的。”
他嗓子还哑,说话时候有些艰难。
周延像是没听见,拉过他的手腕,袖子往上一翻,皱眉,又起身打开所有的灯,问:“你身上怎么回事儿?”
许小真把湿漉漉的袖子放下来:“牛奶过敏,没事。”
周延似乎也想起了牛奶是他早上给灌的,但他没有愧疚,反而更暴怒:“你有病?牛奶过敏还喝?我给你毒药你喝不喝?也没上药?你没死真是老天看你命贱都不收。”
许小真早就习惯他发怒起来的口无遮拦,即便言语如刀,他都能自觉屏蔽,甚至从中品到些许担忧,心脏又热乎乎跳动起来,安慰他并解释:“以前没喝过,不知道。”
周延看向许小真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
还未来得及说什么,枪声破空而来,伴着雨夜的嘈杂,一颗子弹穿透铁门,擦着许小真耳廓飞过,最后钉在墙上。
周延面对刺杀早就见怪不怪,想要杀他的人能环绕整个帝国一圈儿,一切得益于他那位野心勃勃处处树敌的父亲,只是不知道这次是谁家的人。
他迅速把还有些愣神的许小真压倒在地,示意他不要出声。
许小真还没从枪声的惊恐中回过神,脸颊就贴上了冰凉的水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