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苦衷,你这不守妇道的贱妇!”
萧裕辰青筋暴起,满眼的嫌恶。
柳沁嗤笑,她慢里斯条的抬起茶盏饮了口茶,这才抬眼看向面前的男人,反问道:
“将军府上下全靠我的嫁妆铺子的收成养着,我若不多出去打点,将军府上下几十口人都喝西北风吗?”
萧裕辰立即道:“本将军俸禄还不够你们日常嚼用吗?”
柳沁一顿,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伸手指了指还放在老太太桌上的那碗血燕阿胶:
“老太太每日用三碗血燕阿胶,将军每月的那点俸禄,连这都供不起。”
“裕闵和余琳远在云麓书院,若没我每月金银供养着,哪能锦衣玉食的跟着山上念书。”
说罢,又施施然起身,走到阮初月的身前站定,抬手将她发髻上插着的一枚金簪取了下来,眼中带了些许玩味:
“这掐丝蝴蝶簪是巧饰坊的新品吧,昨日刚推出的,要百两银,今日便已戴在阮姑娘的头上了,将军哪来的银子?”
萧裕辰被这话堵住了。
银子,还不是柳沁每月都往西北修书一封,同时附带一张百两的银票,几年下来,他也有了不少的积蓄。
阮初月眼中却带了些许心疼,牵起了萧裕辰的手:“将军乃是整个将军府的主子,竟是连用一枚簪子的钱都要被如此盘问,月儿真是心疼将军。”
柳沁冷眼瞧着她这惺惺作态的模样,只觉得恶心。
上一世她怎就能败在这样一个矫揉造作的女人手里?
她忽的想到,五年前萧裕辰匆匆将她娶过府,洞房花烛夜,他紧握着她的手,认真同她说:
“夫人,府内一切就拜托你了,匆匆入府委屈了你,待我凯旋,我要为你补办一场更盛大的婚仪。”
前世她便是轻易听信了萧裕辰的鬼话,以为他虽对自己冷淡但总归心里有她。
故而她才放下了柳家的掌家印玺,只一心扑在后宅之中替他孝敬祖母,教育弟妹,哪怕是贴补上了自己的嫁妆,也毫无半点怨言。
“将军,弟妹和老太太的那些事,本就应当是姐姐该做的,可她如今却拿这些事来说,还真是。。。。。。”
到底是顾及着上次乱说话被柳沁给教训了,阮初月并没有再说,只是缩在萧裕辰身边。
而望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萧裕辰眉头一皱,对于柳沁的不满也到达了顶峰。
这不知好歹的贱妇竟如此大言不惭的说将军府全靠她撑着。
笑话,他可是堂堂镇国将军,爵位堪比国公,怎会养不活这府里的人!
“让你管个家竟然有这么多的抱怨,既然你如此不满,那便将管家之事交给月儿。”
他的声音夹杂着浓浓的不耐,可是落在阮初月的耳朵里却如同天籁。
但此刻,她尚且还有理智,当即一缩脖子,怯怯道:“可月儿如今还不是将军府的人,又怎么能代替姐姐管家呢?”
“有什么不可以?”
萧裕辰冷笑一声,像是故意说给柳沁听:“在西北之时,不就是你来管家的吗?现在也只是一切照旧罢了。”
好一个一切照旧,这男人如今是连装也不装了。
正好,她也不想再管这个烂摊子!
微微垂眸掩去其中的寒芒,柳沁勾起唇角:“行啊,那便让阮姑娘来管吧,我也好得几天清闲。”
正巧现在已到了月末,她还未将下一月的银子充入库房中。
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
她倒要看看,没了她的贴补,萧裕辰和阮初月要如何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