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说完就跑,手里捏紧了糖人。
雨歌看向对面,果然是一个茶铺,却没见到什么公子,再一抬头,那双亮的分明的眼瞳就闯入了她的视线。
店铺掌柜心里苦啊,本来这姑娘都要进店了,怎么就要被人叫走了呢。
他及时提醒一句,“姑娘?”
雨歌回过神,“帮我挑几个时兴的料子,年轻姑娘的和贵妇人的,都要,一会我再过来看。”
掌柜忙不迭地应着:“好嘞好嘞。”
茶馆门前的铜壶正咕噜噜地煮着,二楼包间的桌上不仅茶香四溢,还有刚出炉的糕点,散着诱人的味道。
雨歌不禁有些讶异,“这都是特意给我准备的?”
她自然知道,赵与莒不喜甜食,就连她家姑娘对这些糕点都是随性的,有也可以吃点,没有也不想念,不似静纯姑娘,不似……她。
“你不是喜欢吃这些吗?怎么,难道口味变了?”
赵与莒倒了一杯茶推到雨歌面前,雨歌觉得坐在这里浑身不自在。
她摇摇头,“口味没变,只是,无功不受禄,你突然如此,叫我怎么能不怀疑?”
赵与莒点点头,雨歌还是很谨慎的,就算吞咽了几次口水,面前的东西愣是一点都没动。
“没错,我就是来讨好你的,既然你也说了无功不受禄,那就给我些有用的消息吧。”
何为有用的消息呢?
两个人都心知肚明,雨歌也不想在他面前装傻,从她看到赵与莒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这人找她是为了什么事。
如果她不想上去,可以直接不理会,他也没有生拉硬拽。
既然雨歌选择的上去,肯定是有话可以说的。
其实她自从知道了姑娘的消息后,就一直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同赵与莒讲。
赵与莒对将军府来说是外人,但是对于姑娘来说,却不会害她。
雨歌自觉她是能感受到赵与莒的悔过之心,尽管姑娘会不会再给他机会自己说了不算,大概是不可能,但只是告诉他姑娘的消息应该也无妨。
上次他在自己面前的那个样子,午夜梦回,雨歌想想就心疼。
姑娘已经离开自己两年多了,反而是赵与莒经常阴魂不散的在自己面前刷存在感,她知道自己有失偏颇了,但是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
“你知道了对不对?”赵与莒试探的开口。
如果她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就不会是这样纠结的神态了,必是知道了什么,才会烦忧。
雨歌现在不是考虑要不要讲的事情,而是讲多少,怎么讲。
“无论是什么结果,我都承受的住。”赵与莒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最差的结果不就是缘子已经不在人世了吗,他其实……也不是没有预想过。
雨歌听到这句话却是另外一种感觉,嘴巴也比脑子快,脱口而出:“如果姑娘已经嫁人了呢?”
“什么?”赵与莒感觉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说,”既然已经说了,雨歌反而没有了开始的局促,一字一顿道:“如果,姑娘已经嫁了别人,你也能接受吗?”
赵与莒的眼睛一瞬间睁大,变得通红,紧绷的情绪也充斥着刚刚还亮的眼眸。
雨歌甚至还能看出他的牙齿在慢慢咬紧,将脸部的线条变得凌厉起来。
忽地,他卸下了脸上的所有防备,笑着问雨歌,“你在逗我对不对?还在生气我之前的事……”
“你知道我没有骗你,”雨歌直视着赵与莒的眼眸,尽管看到了难以抑制的悲伤,但是她还是要继续捅破这层窗户纸,“你也不要骗自己。”
赵与莒握着茶杯的手都出汗了,这杯茶拿起又放下,他实在喝不下去。
雨歌倒是彻底放松了,她拿起了糕点品尝,口干了再喝口茶,给足赵与莒消化的时间。
“缘子在哪?将军和夫人是一直都知道她的下落吗?”
消化完,赵与莒就恢复了理智,他还是逐个问雨歌的问题。
雨歌在他放下手中的糕,慢慢回答他的疑问,却不是毫无保留。
例如她带兵打仗的事就绝不能说,失忆的事情,雨歌也不想告诉他。
还有具体的位置,她含糊道:“听说在西面,哪个城镇我也不知道,好像一直在变化。”
“一直在变化?为什么?”赵与莒的手指不断敲击着桌面,雨歌没有回答他他就自己在思索。
“蝶漪能算出来的就这么多,将军的人手也有限,你要是想一探究竟,就自己去查呗。”
雨歌真真假假忽悠着赵与莒,对面这个人却差点一口应承下来。
他当然是要查的,但是……
“我要是有那个本事,我当初就查了。”赵与莒说这话时带着气愤和不甘,怕雨歌讽刺他,又补上了一句,“贵和不也是如此,有心无力。就连宗祯,不说宗祯,就连官家,到最后……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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