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经过上次自己无意识发酒疯的事件,太宰就尽量避免和钟离单独相处。
虽然他更想的是直接消失不见,等待十天半个月的,大家都忘记的差不多了,他在出现。
奈何两个人平时的关系就紧密,除了没有住到一起,白天基本上是一起出没的,他们从不分开,因此他的躲避只能是暂时的。
没想到钟离几乎是在他买完成衣就找了上来。
实在意外,不过又在情理之中。
太宰就算是觉得尴尬,也只能先和钟离正常相处。
索性在这期间,钟离只是专心的地陪伴在他的身边,尽可能地给予他想要的一切帮助,闭口不谈他醉酒的事情,好像压根就不记得了。
因此太宰也没有察觉出不自在的地方。
直到现在,他们又变成了两个人。
万籁俱寂的夜晚,难走的夜路,以及野外鹧鸪的鸣叫声,一切都和上一个同行的夜晚差不多。
要说唯一的区别,就是今夜没有下雨,天气始终晴朗。
太宰尴尬地抬头看天,试图找个话题打破无声的寂静。
“咳咳,今夜天气凉爽,很适合夜出散步。”太宰干巴巴的说了一句废话。
随后他就感觉到气氛的变化,原本沉默的钟离看着他的侧脸,突然问道,“为什么躲着我?”
太宰顿时寒毛立起,这都察觉到了么,他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呢,毕竟偶尔不回话也是常有的事情,他们之间从没觉得需要摆到台面上来讲。
提出这个话题的钟离略带压迫感。
太宰试图装傻,“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会躲着你呢?”
钟离认真地注视着太宰,这几日的相处让他对太宰有个大概的了解,撒谎能力一流,并且脸不红心不跳。
不过钟离不会轻易被他吓唬住,他早就看过了无数的生死,也听过了无数的谎言,他能够凭借自己的观察分辨出来真假。
至少他很确定太宰联系他的频率变少了,如果不是自己主动找上来,他甚至不打算出来。
不过仔细想想也猜的出来原因,无非是那日醉酒的姿态,不愿意被他发现,不好意思看见他罢了。
钟离对于小孩子的自尊心感到头疼,不过他愿意包容他,给他自我消化的时间。
只是消化的差不多了,他还是要回到自己的身边,离得太远,他就没办法看管着太宰了。
因此钟离对于太宰的失忆行为表示默许,等他们走到野外的一间商铺的门前的时候,一个中年妇人一眼就发现了他们。
她呀的一声指着钟离陷入沉思,“是你啊,你不是前几日的那个小帅哥嘛?”
太宰抬头看向钟离,眼神示意他认识?
钟离点了点头,接过了话题,“没错,是我,这位老板娘。”
老板娘笑眯眯的,她很高兴还有人记得她,这里路过的客人偏少,就算有,大多数客人也是形色匆匆,从不会因此停留片刻。
她刚才就看见了棕黄色的发尾,这是一张很难忘记的脸,她就试探着打了个招呼,没想到这位客人居然回应她了,而且看起来并没有忘记她。
老板娘脸上顿时乐开了花,“你还记得我,我前几日送伞给你你还记得吗?”
钟离郑重地回答道,“这位热心的老板娘的好意,自然不会忘记,如果没有您的伞,我可能要淋雨回去了。”
太宰仅存的记忆开始回忆,好像并没有单独和钟离来这里打伞的记忆,那就说明是钟离自己过来的,而在他的印象里,下雨天好像只有一次。
太宰的脑海里闪过一副画面,阴暗潮湿的野外,天空下着小雨,雨水淋湿了神像,以及某个存在感很强的醉鬼。
抱着神像说胡话的那个他。他才想起,那个时候好友好像不再身边,他好像出去借伞了,哦对了,出去的时候还特意交代了他不要到处乱跑,尽管太宰没有一句话听进耳朵里。
太宰不仅跑出去了,还抱着神像耍起了酒疯,还好找到他的是他的朋友,但凡换个人,他都可以找块豆腐撞死自己得了。
完全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他还记得那些混杂的画面,钟离在发现神像上的人的时候,手里正握着一柄雨伞。
所以,钟离是在这里借的伞,担心接下来的路不好走,回去了会淋湿,安顿好了太宰就寻找雨具。
只是没想到雨具借到了,太宰已经淋的湿透,还好像察觉不到雨水似的。
太宰为自己的莽撞懊恼。
老板娘笑逐颜开,这位青年不仅长得帅气,脾气也是一等一的好,性格沉稳讨喜。
“你那日匆忙的找到我,是因为担心你的友人淋雨,没想到你对自己的朋友也如此上心,那你的朋友可有收到伞具感谢你?”
没有得到钟离的即时回复,她又自顾自地猜测了下去,“难道你的朋友是个白眼儿狼,根本就没有感谢你?”
太宰惭愧低头,总感觉这句指责就差拿个箭头指向他,太宰琢磨着该怎么样悄无声息地逃离原地。
钟离又怎么会察觉不出来太宰的惭愧,他的眼神都快飞到地底下去了。
为了防止太宰被逼急了,再次跟他闹失踪,钟离叹了一口气回道,“并非如此,我的朋友不是这样的人,还请老板娘勿要随意揣测我的朋友。”
老板娘讪讪地点头,这位先生已经明确地防御了,听他的语气不是很友善。
哪怕对方看起来是个好脾气的青年,她也不打算去挑战对方的底线。
不过她是个厚脸皮的人,刚发生的针锋相对一眨眼就忘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