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苟小小不明所以地问苟一洋,然后对着电话那头的赵小宝说道,“宝儿,你等会儿啊,我跟我哥打听点儿温恒远的内幕。”说完,他就把电话放下,下了床朝着苟一洋走了过去。
苟一洋本来是懒得解释的。但难得见苟小小这么主动亲近他,便好心情地多说了两句,“赵鑫护着温恒远是出了名的。你还小,不知道过去的事情。反正按我说的做没错,如果你不想看到赵小宝受罪的话。”
苟小小仍旧懵懂,“一个是儿子,一个是旧情人。难道咱们宝儿还比不上一个过气的旧情儿?”
“儿子不是亲儿子,情人可是真情人。”苟一洋嗤笑道,“瞧你那傻样儿,他们赵家那破事儿哪是你能理清的。去告诉赵小宝自己提防着点儿,别到时候被温恒远给阴了,你也早点儿睡。”
苟小小半懵懂,但有一句他听懂了,满口脏话道,“我日,温恒远要敢动咱宝儿一指头,我弄死他!”
苟一洋不再答话,转去客厅里给自己冲咖啡喝。
苟小小则是急急地去拿起床上的电话给赵小宝通风报信,“宝儿。要不你来我家住几天吧。我怕你斗不过温恒远,听说这人阴得很。”
其实苟小小心里不太信赵鑫会因为温恒远对赵小宝如何,但是又不得不承认苟一洋的话没错。
“我哪儿也不去!”赵小宝一脸倔强,他现在正坐在阳台的地板上捏狗蛋泄愤。“我要是走了,不正好合了他们的意!”
苟小小无奈地摇摇头,觉得赵小宝这么说实在孩子气,劝解道,“宝儿,咱不能这么整。你说你爸这些年对你不赖吧,又没花边新闻,又没给你找后妈。他这辈子就这么一个男人,就这一个肖想,你不如就顺了他的意,总比给你找后妈强吧?”
“滚蛋!用不着你来劝我!”赵小宝直接挂了电话。
苟小小再拨过去,也没人接。他寻摸着赵小宝又生气了。死小孩就这脾气,半点儿都不能逆着他,一点儿气都受不得。以前还有赵鑫无条件地纵容着他,现在温恒远回来了,真发愁他这尴尬的地位。
赵小宝也愁,愁得掐着狗蛋的脖子摇起来,“混蛋!死狗!混蛋!”
狗蛋,“……”
骂完后,赵小宝就搂着狗蛋靠在墙上睡。这屋里跟他最亲的人本来是赵鑫,现在就只有狗蛋了。
狗蛋打了个响鼻,一下一下地舔着赵小宝的脸。
医院里,医生给温恒远的后脑勺缝了两针。额头上的伤口不算太严重,因为怕留疤,温恒远不愿意缝针,便只能上了药好好地包扎一番。
赵鑫仍是不放心,特意让医生拍了片子,要求温恒远留在医院多观察两天。他就陪在温恒远床边一直照看着。
一直到早上六点,赵鑫看温恒远睡熟了,才悄悄地走出病房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嘱咐张嫂熬些粥,等会儿送到医院来。
“先生,小宝不见了。”张嫂等到赵鑫说完,才敢小心翼翼地开口告诉他。她刚刚起床,在客厅卧室找了个遍都没能找到赵小宝。
“嗯,我知道了。”赵鑫揉着眉头,很疲惫的模样,缓了缓,又道,“张嫂,你不用熬粥了,直接到外面买一份过来医院吧。我现在回家一趟。”
赵鑫离开医院前又回到病房看了一眼温恒远,确定温恒远睡得很熟,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这才离开了医院,把老五留在病房里候着温恒远。
他回到家时,张嫂已经去了医院,他在卧室里找了一圈,直接去了阳台。几年前,赵小宝又一次离家出走,那时候他什么也没带,只带走了他的狗。赵鑫去阳台是为了看看狗还在不在,只要狗还在,赵小宝就不会走远。
这小孩跟狗亲着呢,不会丢下他的狗。
只是走到阳台上时,赵鑫愣住了。
赵小宝正以一种脆弱的姿势蜷缩着,一半身子躺在狗蛋的软卧上,一半身子在地板上。而那只被赵小宝蹂躏了一晚上的狗蛋,此时正用自己的身体一下一下地蹭着赵小宝,企图让赵小宝挪到他的窝里。狗毛蹭得赵小宝痒了,赵小宝还抽空伸出手来抽了狗蛋一巴掌。
狗蛋颇委屈,打了个响鼻。见赵鑫来了,狗蛋像个小妾似的,往旁边退了退,卧好看着赵鑫。
它可是这个家里面最懂得察言观色的狗,才不会为了赵小宝这个好基友去得罪这个家里的男主人。
赵小宝这会儿正犯困,翻了个身,从狗蛋的软卧上掉了下来。然后趴在地板上继续呼呼大睡。他的嘴唇上还沾着狗毛,这个情景使赵鑫的眉头皱了起来。赵鑫过去,蹲在赵小宝跟前把赵小宝嘴边的狗毛捏掉。
他原是从医院赶回来找赵小宝算账的,现在却不可抑制地心疼起来。他把赵小宝从地上抱起来,准备把赵小宝挪到床上去。
结果他刚一碰到赵小宝,赵小宝就醒了过来,瞪大了一双乌溜溜的眸子,警惕地往后挪了挪。
“小宝。”赵鑫喊了一声,语气中多是宠溺。连他自己都暗暗在心里表示这样惯着小孩真的不好,犯了错就应该责罚。可话到口头,却变成了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疼惜。
赵小宝仍是防备警惕的神情,从地上爬了起来,越过赵鑫往外走,边走边道,“我马上就走。”
“你走哪?”
“哪远走哪。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成为你的累赘。你他妈想跟谁好跟谁好,只要别在我面前恶心我就成。”赵小宝说完,回到自己的卧室找户口本。他虽然姓赵,也跟赵鑫住在一起,但是他的户口是单独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