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水城的斗蛊场却是一个在陨石砸出的天然巨坑的基础上改建而成的倒锥形地下场地。
从平地向下,自上而下,环形看台逐渐降低,容纳的看客也逐渐减少,最底层中心便是真正的斗蛊场。
淡蓝色的结界依擂台而建,防止蛊仆暴走伤害蛊主人和看客。
前三排是提供给参加斗蛊的参赛者们以及各自蛊仆的休息区和观摩区。
一眼望去,蛊主人各个都是玉郎仙子,后面的蛊仆却长得各具特色,一言难尽。
有高大憨呆的石怪,有长着两个脑袋的蛇妖,甚至还有背着重重龟壳的老乌龟精……这样一看,湘君后面的人族张月鹿反倒有种应该站前面的错觉。
坐在第一排湘君打着哈欠,用玉箫顶着眼皮才没让它们闭上,漫不经心给张月鹿介绍道:
“咱们的对手都在第一排,你且注意观察对方用蛊风格以及蛊仆攻击意图是否明显,其他的不用管。”
她昨日马不停蹄配了不少解药和参赛的新蛊,一夜未合眼,眼下真是想席地而睡。
张月鹿扫视着四周,目光快速从每一张脸上扫过。
凭沈楼的本事应该混进来了,但得尽快找到他,否则如果一会儿上场他也是对面的蛊仆该如何是好。
“张月鹿,我好像……看见了一位貌似沈楼的姑娘?”清笳半信半疑的话,准确传到张月鹿脑海中。
清笳也被带来了,与腊梅同在偏高些的看台上,视野更加开阔。
“姑娘?”张月鹿道,“他之前也扮过,此番怎如此震惊?”
“不是,”
清笳蓦然停顿,似乎在寻找恰当的表达,
“之前沈楼所扮的妆月娘子,不喜与人亲近。但眼下这个,她…正靠在,不,是依偎在某个女子怀里。”
变化太大,清笳也不敢认。但那双桃花眼,以及贱嗖嗖的气质真得太像他了。
“……”
张月鹿整理情绪,平静道:“他现在在哪儿,我有机会靠近他吗?”
不是蛊仆就行。
清笳认真分析着可能性,“他坐在斗蛊场场内,在那个青水城城主的边上,你拿到魁首就有机会靠近他了。”
真是舍近求远,竟忽略了眼皮子底下最显眼的地方。
斗蛊场场内的上首坐着三人,除中间的青水城城主柳弋之外,其他二人皆是不知具体来历的贵客。
按理来说,应当是东方与南方的使者,但张月鹿定眼瞧了许久也没认出二人,应该只是跑腿的小喽啰。
“喂,你俩又嘀咕什么呢?”
湘君手中的玉箫用力向后一伸,戳了戳张月鹿的腿,提醒道: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赢了,你们慢慢说。一会儿命都没了,还有心思调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