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魔主。”清笳与修罗族族长异口同声道。
由此,这誓约便成了。
众人散去,驳影殿再次恢复了寂静。沈楼向王后哭穷,这才让几人在这里暂住一晚。
月光如水,洒在院落,那颗高大的凤凰树在地上投下厚重的黑影,将树下的石桌也罩在了阴影中。
张月鹿与沈楼早就将三人的关系捋清楚了,沈楼瞧着从屋内款款而来的身影,自认不想加入昔日好友以及新交好兄弟的爱恨纠葛,自觉告辞,“小爷且回去了,你俩慢慢调情罢。”
“周遭已经布下了结界,无论做什么,都瞧不见,听不见哦。”沈楼意有所指地补充道。
“沈楼,你···”面对如此轻佻放荡的词,张月鹿一时气急,却找不到词说他。
他还未说出什么,沈楼已然消失在院中。
清笳看着只剩张月鹿一人的院落,暗叹沈楼这小子真懂事。
“南烨,我回来了。”
一袭红衣的清笳站定在偌大凤凰树树冠投下的阴影之下,她确保张月鹿能看见她眉间的那抹熟悉花钿。
张月鹿捏着茶杯的手一紧,下意识站起了身,却不敢过去,哑声道:“姜洄,真的是你吗?”
清笳直接飞扑过去,隐入阴影,一把搂上他的脖子。张月鹿嘴上怀疑,身体却很诚实,伸手一把托住了清笳。
她向来都是如此明烈,她的爱也是。
“不是的话,你要推开我吗?”清笳凑到他的耳边,故意对着他的耳朵呼气,呢喃道。
此刻的她犹如一只树袋熊挂在张月鹿的身上,对方哪块肌肉硬了,她都能清楚知道。
张月鹿身子一僵,旋身将清笳放在了石桌上,而他为了不挣脱清笳的怀抱,不得不弯腰将就着怀里的人。
“你是故意的。”张月鹿红了耳朵,似乎受委屈般声音多了几分沉闷,眼里却是亮亮的。
“那你喜欢吗?”清笳的眼里闪烁着得逞的光亮。
“喜欢。”张月鹿点点头,丝毫不见平日的淡然。唯有这样明亮炙热的爱,才能让缺爱没有安全感的他甘之如饴。
“什么喜欢?”清笳松开环住他脖子的手,故意拉开二人的距离,张月鹿却仍然弯着腰,一副任她宰割的模样。
“是这吗?”清笳抚上他的眼,顺着他的鼻梁,最后落在他的唇周。
“还是这?”
手指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就是不放上去,只在唇周打转,在还想继续往下时,张月鹿倏然伸手抓住了她捣乱的手。
他喉结滚动,眼里闪烁着异样的色彩,拉着清笳的手抚上自己的唇,“为何不碰这里?”
在手指即将碰上那处柔弱之地时,清笳迅速缩回了手,只是视线下移,光是视线的停留,便让男人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
“你今天才看见我,便是一副不想搭理我的样子,我难不成还要眼巴巴送上去吗?”这是开始秋后算账了啊。
张月鹿连忙道:“我没···我不是,我只是不想在不确定的情况下,背叛你···”
还有一大堆的话却在清笳的手摸上他喉结的时候戛然而止,张月鹿抵在石桌上的手不禁蜷起,仿佛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失而复得的恋人在眼前,男人忍得极为痛苦,他脱力般任由额头抵在清笳额上,声音已经嘶哑地不能成句,“阿洄,别玩了。”
“你不想我嘛?为何不亲我?”一直掌握着主动权的清笳此刻却责怪道,颇有种受委屈的可怜巴巴。
“可以吗?”男人的眼神倏然亮了亮,视线下移,轻轻覆了上去,却不敢太用力。
面前是思之如狂的人,可他却怕自己吓到她,只得小心翼翼地讨好,生怕一不小心她再次消失。
“当然可以。”清笳不轻不痒地轻咬了一下,伸手再次环上他的脖子。
男人犹如被扔进了火苗的干柴堆一点即燃,放在石桌上的手紧紧搂着怀中的人,仿佛想将其融入自己的体内。
在理智尚存之时,张月鹿哑声道:“确定要在这儿吗?”他不想委屈她。
通身早已染上粉红色的清笳坐在他的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仰头的男人,低头以唇封住了他的问题,“别说话,本姑娘喜欢实干派的。”
“遵命。”张月鹿抬手再次建起一结界,只听得窸窸窣窣,仿佛是衣裳掉落的声音。
······
翌日,沈楼兴冲冲提着老王的族人上门,却扑了个空,只见石桌上留下的两张纸条。
清笳:飞升很忙,后会有期。
张月鹿:陪家眷历人世百态,勿念。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