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为此法可行,却捉不住贼人”何青野眯起眼睛“那人既然敢扯开这么大的摊仗,就说明有别人找不到他的把握和依仗,虽然抓不到人,城中戒严搜捕却是该实行,表明我国的态度,从而安各国使臣的心,也能侧面展现出国力的雄厚……”
“那便令督察院去办?”
“不可,此番有了正当理由,正好令我们的人在搜查期间去挖那几个顽固派的根脚……以此来壮大己方力量,这次风波并不致命,且让幕后之人以为自己在博弈中占有优势……等到露出马脚即可连根拔除……”
陆将军领命离去,谋士相继告退,何青野也打算出宫,有了破局之法小皇帝安心了,便想起了些其他的事情
“对了皇叔,我最近听说了不少关于你和那花魁的事”
“是吗”
“说你冷酷无情心狠手辣什么的,传的可玄乎极了”
“……确有此事”看来府中仍有不少其他势力的眼线
“?”没想到何青野还真就做了这个恶人,小皇帝不解“既然目的达到了,何不对那花魁好一些?”
“……”
“沈淮书那边我已经派人去接触了,反响还不错”小皇帝又感叹道“他为父伸冤的折子我看了,写的有理有据非常精彩……你说这沈淮书要手段有手段,要心性有心性,偏的多出这么个软肋叫人拿捏”
这与为母则强是一个道理,感情会使人懦弱也能令人坚强,何青野不再沉默“花魁的确是沈淮书的软肋,但也可以化作他无往不利的盔甲”
久别
风波稍作平息,宫廷侍卫安排大臣及家眷陆续返回,洛清欢来到场中寻找沈淮书的身影,他不能自由出入王府,错过了这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同乡在一旁看着,认出了他花魁的身份,同时隐约想起这人的画像曾多次出现沈淮书的笔下,可那花魁不是肃王的人吗?沈淮书难道胆子这么大敢和肃王相争?
会试落榜,同乡死皮赖脸的磨了姑母好久才得来参加宴会的机会,因为没有身份,所以只能坐在最末端的角落里,活像个伺候的仆人,而沈淮书呢?他出考场时口口声声的说不会答不出来,回过头却中了状元!分明是拿自己当猴耍!
王爷的护卫们似乎在准备着车架,同乡有了主意,他凑到礼部攒堆的地方叫沈淮书,一副热心肠的样子“沈兄!刚才路过那边有个小公子一直在打听你”
沈淮书袖中的手攥紧,以清欢的颜色很难不引人注意,而且跟在肃王身边,他自然是看见了的,可是没有任何理由上前,只能远远瞧着,忍着,而且那日肃王所言……
发觉沈淮书的犹豫,同乡接着道“我叫他在后边那条路等着嘞,原来你们不认识吗?那我叫他走吧”
“哎!”
后边的是条御路,只有皇亲国戚才被允许使用,除了固定的几个时间几乎不会有人经过,考虑再三沈淮书还是动摇了,他太想见见清欢,可真的见了张开嘴却又说不出半个字
自己不见了沈淮书肯定会去清玉楼打听,男人这副表情指不定又在自责心疼,洛清欢抱抱他安慰道“其实我在王府过的挺不错的,吃好喝好还有许多人伺候”
看着少年后颈消退到浅浅的痕迹,沈淮书嗓音干哑“你过的不好”
难道我气色不好?洛清欢觉得王府的饮食至少吃胖了自己十斤,沈淮书是哪里判断他过的不好?也许是觉得自己是不情愿的所以肯定受了委屈?想到这洛清欢心软成一片,再加上难得的相处,两人黏糊糊的互诉衷肠了好一会
这次洛清欢有记得带上修好的平安符“你看,都补好了”
沈淮书摩挲着平安符心里是五味杂陈“我还以为再也找不回来了”
沈淮书的母亲是屠宰户的女儿,只会最基本的缝补,听说别人家做母亲的都会亲自给儿媳做喜被,她便兴致勃勃的尝试,做坏了就拆掉从新开始,花了十来天才绣出块巴掌大的花样来,这便腰酸背疼不肯再做了,又为了不浪费,将绣布改成了平安符,也阴差阳错的成了在世时留给他的唯一念想……
“本来早想还给你的……谁知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这本是我娘绣的聘礼……”沈淮书将平安符放回到洛清欢手中“若真如你说的这般怎么送都送不出去,那清欢便是命中注定要做我的小媳妇……”
“什么小媳妇啊!”洛清欢老脸一红
……
“王爷大驾光临,是小的冲撞了……”
同乡挡在车架旁强行搭讪,就差没把我在给人放哨,前边发生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写在脸上,暗道今天肯定要让沈淮书吃不了兜着走
这人算计的太明显,何青野可不是谁都能当枪使的,挥手不予理会,倒是下属尽职尽责去前边探查一番,没多久他回到马车车窗边禀报,沈淮书与花魁正在前边不远处说话
说话恐怕是委婉了吧,私会还差不多,何青野挑眉令马车继续前行
因为面向宫门,所以沈淮书先看到了肃王的车架,他转了个圈,抱着少年躲进茂盛的爬墙植物中
车轴滚动的声音在很近的地方响起,和着洛清欢紧张到加速的心跳
沈淮书刚在朝中站稳脚跟,怎么可能惹的起肃王!
沈淮书以为他害怕被发现,一动不动的遮挡在外边“我会保护你的”
总有一天我们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清欢”
“求你等等我”
……
出了皇宫,何青野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书册“去见沈淮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