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愿意让我带走他的头吗?”乌渡如此询问着,从背后抽出了一把闪着寒光的短砍刀。
冷血:“……我说了不愿意。”
他之前应该已经说过一次了吧?
乌渡彬彬有礼地说:“我知道就算问第三遍你也不愿意,所以我就不问了。”
他说话的同时,手起刀落,冷血也提剑冲刺,自下而上,想挑落乌渡的刀。
但乌渡的刀比他的剑还快,利落地砍头,甩进一旁的箩筐里,飞快后退。
冷血的剑划破他的衣袖,一片黑色衣角飘然坠地。
地面上也多出一道飞溅的血迹。
冷血瞪着地上的无头尸体,看向杀手,发现对方正拿着原本放置在桌上的新衣物擦拭手背上溅的血。
他眉头紧皱,擦得很是仔细。
“脏。”乌渡对冷血说,语气友好地令冷血觉得古怪,“你不这样觉得吗?”
冷血:“……”
箩筐中垫了茅草碎布,人头落进去后不会渗出血来。步早还要尽早给雇主交差,没有时间和冷血捕头再耗下去,于是丢开衣物,拎起箩筐,朝冷血点点头,说:
“请你不要记恨我,我只是收钱办事。”
说罢立刻从窗子中钻了出去,冷血及时去追,被弹回来的窗扇狠狠扇了一下——乌渡在窗口设了一点小机关,以拦住冷血的追击。
“留下你的名字!”
冷血一边持剑劈窗扇,一边大声喊道。
乌渡脚步微缓,立在屋顶上回首,背后乌云蔽月,零碎的月光从缝隙中倾泻而下。
他那双明亮的圆眼睛注视着冷血,声音在冷血耳边响起。
“乌渡。”这位不速之客十分有礼貌地说,“乌鸦的乌,渡船的渡。”
等冷血冲破窗子,乌云散去,圆月高悬,屋顶上空无一人。
冷血冷着脸回屋和这宅院的主人算账,敢和悬赏犯往来的人不是自己不干好事就是心怀不轨。
该死的人死了无所谓,但乌渡的一言一行都让这位年轻的捕头感到迷惑。
——比如说觉得血脏却还要来杀人这一点。
见面不识
乌渡将箩筐里的人头交给了雇主。
雇主是个很年轻的小姑娘,看着箩筐里的头颅出神片刻,痛哭出声。
江湖中的坏事多到数不尽,雇主就是那个小门派里的幸存者,掌门在闺中养病的小女儿,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存在。
步早给完人头又将那本引来灾祸的秘籍交给她,小姑娘擦干泪,结了尾金,朝乌渡道了声谢,背着箩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