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药就走吧。”陆灼示意她桌上的药碗。
除非她这个人没了
喝药……
夏安安咽了口唾沫:“那个……五哥儿,奴婢喝不起这么贵的药!要不,您拿去退了吧!”
“退了?你不想好了?”陆灼问她。
“当然想!”夏安安说:“但是我感觉那个大夫他不怎么靠谱!他往我头上扎针,我也没想起什么来,这药,怕是喝了也白喝!”
“他肯定比你靠谱。”陆灼直接端起那碗黑乎乎的药,递到她面前:“喝。”
夏安安:“……”
陆灼:“都说了不收你钱了!”
我特么没病!
陆灼见她苦着脸的模样,突然自己喝了一小口,将碗递到她面前,跟哄小孩一般,说:“我尝了,不怎么苦。”
夏安安瞪大眼睛:“……”
“我知道了,你不想喝药,其实是想永远失忆,留在我这里吧?”陆灼语气突然暧昧起来,“行,我可以成全你。”
夏安安对他的恐惧,瞬间胜过对药的恐惧,拿过来咕噜咕噜喝了下去,逃也似的跑了。
“我有这么可怕?”陆灼斜着她的背影回座,“哐”一脚将柜门踹关上了。
……
“李妈妈。”李妈妈的院子里,谢彩环神色发慌地说:“刚刚我看到,五哥儿居然哄夏安安喝药!就是……自己喝一口,再给她喝那种哄!”
李妈妈的脸耷拉着,生硬的棱角和倒三角眼,生出一股让谢彩环害怕的狠毒气势来,说:“偷听偷看,你不要命了?”
彩环:“我不是偷听!我在隔壁书房打扫呢!中间的门没关上,我就看到了!”
李妈妈:“那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谁让你样样都不如她?”
“李妈妈,您再想想办法吧!求求您了!”彩环扯着她的袖子。
李妈妈一把扯回自己的衣服拍了拍,看似无意地说:“我没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除非她这个人没了,要不然,哥儿眼里根本看不到别人!”
“人没了?”彩环眼神迷乱。
“是啊!”李妈妈看着她,眼神冷酷又刁钻。
彩环:“可是……怎么样才能让她没了呢?”
李妈妈躺了回去,继续磕着瓜子:“好好一个大活人,当然没法让她说没就没了!我又不会变戏法!”
……
夏安安从陆灼那里跑了以后,去了茅房,拿手指抠喉咙,想把药吐出来。
但是她以前没这么干过,大概不得法,弄了半天,打了两个嗝,啥也没吐出来,反而清楚地感觉到,那温温的感觉,通过她的胃,扩散至四肢百骸……
夏安安抓狂地抓了抓头发:“好好的人喝药?我会不会没病也喝出病来?”
她想起扎针时候那种扯着心肝的感觉,仿佛真的想起了很久远之前的记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