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千屿的酒还没喝完,六一道的一众人已经围成一圈聚拢过来了,宋玉珂捧着酒快速喝完了整四杯。
“你说缺不了就缺不了?我问你,缺了算谁的?”
乔千屿还在喝酒,杜时栩一脚揣在酒桌上,桌上的酒杯呼啦啦倒在了桌上、地上,宋玉珂眼疾手快撤开腿,还是被酒沾湿鞋子。
“十姑,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你的货我拿到多少就送多少,我已经很好心了,现在新世界查的这么严,谁敢送你的货啊?”
乔千屿放下酒杯,耐心解释:“你的人进海滨一步,联防队就会多派出一队人巡逻,只有渔区那些人敢接你们的活,我是想吃大餐,不是想吃牢饭啊。”
“娘的,你找死啊。”
杜时栩一言不合就拔枪,“新世界关我屁事,以前你们家送过去就缺斤少两,现在还要经这么多的手,你准备发袋子过去啊?乔千屿,你想吃我的货?”
“十姑,你要是只发袋子,我就不用这么麻烦帮你想办法了。”
乔千屿把烟盒扔在宋玉珂怀里,再一次被枪指着,宋玉珂还是不怎么习惯,手心冒冷汗,低着头点烟,然后递给乔千屿。
杜时栩被她这幅轻慢态度刺激到了,一句话不说,直接一枪打出去。
子弹擦着宋玉珂的脸打在后面的沙发上,她后知后觉感觉耳朵火辣辣的疼,一摸一手血。
狗养的东西,又是她倒霉。
宋玉珂舔舔唇,胃里涌起酸意,之前喝的酒一股脑都涌到了嗓子眼,滑着跪到地上去拖着垃圾桶,头埋进去,就开始吐了起来。
“你把我的人吓吐了。”
乔千屿的手轻轻拍打着宋玉珂的背,语气无奈,“十姑,离港没有人会接你的生意了,你不和我做,只能自己去开船了。”
乔千屿背后有乔家,杜时栩再浑也不能真把她怎么样。
“会开船的这么多,你还真觉得我只能和你做生意啊?”
杜时栩收了枪,带着人就打算走。
乔千屿不紧不慢地丢下了一句话:“柳山青找我过。”
杜时栩回头:“她找你干什么?”
“让我和你结束合作。”
乔千屿垂眼看着宋玉珂弓起的脊骨,指腹顺着脊骨爬到蝴蝶骨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你以为离港还有人会和你合作吗?你觉得大家是听她的还是听你的?现在她才是炙手可热的话事人,你十姑什么都不是啊。”
东货仓。
“怎么样?疼不疼?”
宋玉珂漱完口抬头,镜子里的乔千屿倚靠在门框边,递过来几张纸,宋玉珂摇摇头,接过来按在耳朵上。
只是破了一点皮,没留个血洞已经是万幸了。
“还行,不怎么疼了。”
“有没有被吓到?十姑性格比较暴躁,总拿枪吓唬人,不过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或者利益纠葛,她是不会下死手的。”
乔千屿的安慰聊胜于无,不过口袋里多出来的一叠钱确确实实让宋玉珂感到了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