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钟离淮将斗篷的帽子替他戴上,怕他着凉。
苏昀在他怀里缩一会儿,才想到了午饭,又匆匆向厨房走,钟离淮黏黏糊糊地跟上去,一幅要帮忙的样子。
苏昀手里切洋芋丝,腿却有些软,胸前有些胀疼。
虽没彻底……
但身子却是被探索了个遍,尽管羞涩明晃晃地印在脸上,但心里肯定是高兴的,夫君是喜欢他的,他也是喜欢夫君的,喜欢到他什么都可以顺着他,再没有什么事能比这样的事更让他觉着幸运了,幸福大抵就是如此了,像泡在蜜水里。
苏昀手上忙着,又偷瞄钟离淮洗菜,倒教钟离淮抓了个正着。苏昀下头,一幅矜持的样子。钟离淮羞耻心不多,光明正大地看。
两人这一顿午饭吃很是温情。
雪还下着,又掺着雨,生出了些潮意。没法做什么,便看书打发闲暇时间。两人坐在卧房长桌前的矮椅上,一个写着,一个看着。苏昀惧冷,裹着斗篷,盘在铺着小毯子椅子上,手里揣着暖炉,像个球,钟离淮倒是个不俱冷的,任大开的窗涌入冷意,也不甚在意,纸上的字像利剑出鞘,很是锋利,大开大合,别俱风格。
苏昀愈发佩服,好似没有夫君做不到的事儿。
逗弄
窗外飘进了碎雪,落在纸上,晕成了湿痕。
苏昀将脖子往纸前凑,识得几个字,但大多是不识的。钟离淮心领神会,念了出来,声音低沉:“上兵代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苏昀听得云里雾里,满是疑惑,好奇得紧。钟离淮将苏昀揽到怀里,道:“谋士以谋略定天下,方为上策,邦交用武次之,攻城乃下下之策。”苏昀似懂非懂,一脸渴求地望着钟离淮。
钟离淮正正心神,方觉雪下得愈大了,忙关了窗。
给苏昀裹好毯子,放到床上,道:“想知道?乖乖躺着等我。”钟离淮拿出原主的旧衣,出门将窗户覆上,以免窗纱将风漏进屋内。再次进去的时候,因遮了光,屋内有些昏暗。
苏昀铺好毯子,解下斗蓬放在床边,这才盖好被子躺下。等钟离淮揭开被子躺下时,苏昀主动凑近,抱着钟离淮结实有力的胳膊,一幅乖乖等钟离淮讲的模样。钟离淮将他圈进怀里,声音有些低:“古之谋士用计高者,可不耗一兵一卒退敌,空城计便是如此,话说……”
苏昀听得津津有味:“那次之呢?”
“使臣出使,事关两国甚至多国,合纵连横便是很好的例子……而用兵则是国有所谋,亦或是抵御……”
“这么厉害吗?那攻城为什么是下下之策?”
钟离淮思绪有些悠远:“牺牲太大,无论是用登云梯,还是火攻,都只是铺助,最最重要的其实是士兵,诚然,用鲜血浇筑的胜利总归代架太大,得不偿失。当然,这只是一个角度,从另一方角度来说,占领一城,其利益不可估量。这也是多数人发动战争的理由,唯利而已。”
“这也太可怕了叭,只要衣食无忧,还有夫君你,干嘛要什么利益,死那么多人呢?”苏昀没见什么大世面,想得也单纯。
钟离淮带茧的大掌悄无声息地解开苏昀的衣带,默不作声地探了进去,这一动作令苏昀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整个人都绷得很紧,仿若惊弓之鸟。钟离淮声音不急不徐:“人往上走一步,看到的多,自然想要更多。”
“真,真的吗?”苏昀的声音都是抖的。
“自然,夫君还能骗你不成?比如,我现在干什么?说出来。”钟离淮的手四处游走,爱不释手地抚摸温热细腻的肌肤。
“我,我……”苏昀实在说不出口。
“乖,说出来。”钟离淮在苏昀耳旁的气息似乎有蛊惑的意味,苏昀糊里糊涂就出了声:“摸,摸我。”
“对了,但我还想要更多,阿昀给不给我?”这就是人的欲望。
“可是,我还疼,胸口疼,大腿也疼。”苏昀有点委屈,觉得夫君不知节制,人的欲望果然可怕!
“好可惜,真的不给夫君吗?你嫁给我时,我还记得某人说要给我传宗接代昵!竟不成想,时迁事宜,往事再难寻。”钟离淮声音悠沉,好似感慨万千。
苏昀被说得极为羞愧,心里发虚,心一横,闭眼决绝道:“给!我给!”
不料竟引来几声笑,钟离淮难得逗人,他就知道阿昀一逗一个准:“不逗你了,昨晚没睡好,现在补补?”
苏昀:……
表哥的婚事
雪停得也快,第二日就是个艳阳天,原本不厚的雪消得也快,到处泥泞一片,到落日之时,湿漉漉的泥土也干了。
钟离淮从井里打了水,注入异能,将其洒在了药地里。山上新开垦的药地里种的都是珍贵药材,成活率低,生长周期也长。为了确保它们能渡过冬季,用异能是再好不过的了。干这活儿用了一整天,回去时,苏昀做好了晚饭。
酸辣土豆丝,猪肉炖粉条。
钟离淮足足吃了四碗米饭,还做了清盘。最后苏昀拿出了两颗白煮蛋,是家里的鸡下的。当初钟离淮买的鸡鸭早已长大,母鸡母鸭占多数,也有几只公的,长得格外肥大,钟离淮将他们留着,打算做过冬的口粮。
分食完鸡蛋,等苏昀收拾厨房的间歇,钟离淮见无色将黑,便往火坑里填了柴草石炭,只等火墙热了,在夜里御寒。
苏昀烧了一锅热水,方便两人晩上洗漱。因天冷,两人洗得快。
长桌前的蜡烛亮澄澄的,苏昀照着钟离淮的笔迹,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瞧着不大像,倒有几分规矩的意味,惹得苏昀颇为苦恼,嫩红的唇咬着笔尾,直勾勾盯着。钟离淮在床单上铺了小毯子,然后展开了套着枝蔓绿被套的被子,往里面塞了两个手炉暖着被窝。收拾好后,钟离淮才坐到苏昀旁边,将毛笔从他手里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