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所谓的同情也只是嘴上说说,他对这种成为诅咒师妄图害人的家伙,不可能真的产生同理心。
而从头到尾都没办法开口回怼五条悟几句的年轻诅咒师,在拼命忍受对方的一系列嘲讽后,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面临的是怎样的局面——只要面前的这个人想,他随时都能解决掉自己。
诅咒师从未设想过这样的展开,说他没有自知之明也好,说他井底之蛙也好,他原本就是对自己的咒术有足够的自信,才敢做出瞄准五条悟的举动。
只要能干掉咒术界最出名的五条悟,他就能踩着对方成为咒术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就不用再为今后的生活发愁。抱着所有人都拜倒在自己脚下的妄想,他登上了这架飞机。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太过高看自己的下场就是如今这副模样。完全不清楚为何咒术界能够被评为特级的人寥寥无几,年轻的诅咒师甚至连察觉他同五条悟之间的差距有多大都做不到,只明白自己的性命已经被对方捏在手里的事实。
名为恐惧的情感在此刻悄然浮现,他有些止不住地发颤。
五条悟敏锐地察觉到诅咒师转变的神态,轻轻咦了一声,一语道破对方想要隐藏起来的心绪:“什么,你在害怕吗。”
这如同已经洞察一切的口吻,惹得诅咒师恶狠狠地瞪向五条悟。他大概是想借助愤怒来减轻自己的恐惧,只可惜看上去效果不佳。
五条悟摇了摇头,甚至放过针对自己的话题,从最为根本的点开始吐槽:“胆子这么小,干嘛要跑来当诅咒师,你对自己有几斤几两就没点心里数不成?”
诚然,在面对死亡带来的威胁时会感到害怕是人之常情,但那种人并不适合在咒术界生存。
对于咒术界的正经咒术师们而言,依靠咒术谋害他人并以此为生,会毁坏社会秩序的诅咒师们就是一群毒瘤,是和诅咒一样同样需要清理的敌人;而诅咒不会管自己面前的是普通人、咒术师亦或是诅咒师,又不能指望他们因为诅咒师的身份手下留情;再加上,诅咒师大多数也不会给同样是诅咒师的其他人好脸色,因为他们更多情况下是竞争对手。
因此,即使是多数时间不用直面诅咒的诅咒师们,也难免会面对各种危害自己生命的场景。换句话说,人生的终点向来离他们很近。
不够疯当不了咒术师,更不用说是行事更加疯狂的诅咒师了。
兴许是对这个不合格的诅咒师失去调戏的兴趣,兴许是已经将睡眠被打扰的不满发泄完毕,五条悟停下揭人伤疤的举动,转口笑眯眯安抚对方:“别怕,再怎么说,头等舱唯二的乘客的其中一个消失的话,剩下那个会很麻烦,所以现在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毕竟他没时间浪费在解释这种事上。
不等诅咒师松口气,五条悟继续道:“不过下飞机之后会把你移交给当地的咒术协会就是了,当然之后的事情我不会管,要是你有能力逃走,你大可以试试。”
不再观察对方的反应,他挥挥手,就让诅咒师一头栽倒在地。由于不能指望五条悟会大发慈悲将人搬到座位上,这里只能祈祷可怜的诅咒师不会在地上躺出毛病了。
被诅咒师偷袭的事情告一段落,五条悟无所事事地看向窗外,云端上的风景对大部分人来说十分美丽,但于他而言并不怎么新奇,他又感到无聊地收回视线,垂下眼眸。
“真是的,难得做个梦都有人打扰,这下好了,完全没有接着睡的兴致了。”
在仅剩自己的空间自言自语式地抱怨后,他掏出手机,用大众的方式打发起时间,中途也没有再睡过,一直保持清醒直到飞机抵达目的地。
离开机场,五条悟遵守自己的发言,将诅咒师交给咒术协会就撒手不再理会,转头开始处理自己这趟出行要办的正事。
咒胎事件
得知到正事的具体内容之后,五条悟不得不承认这个诅咒确实有些棘手,比他想象中要麻烦一点。倒不是说目标诅咒的实力很强,只是它在伪装咒力和逃跑方面过于擅长,即使他拥有六眼,准确辨别对方究竟跑到了哪里也着实费了点力。
但那诅咒也就止步于此了,比起寻找真身所花费的时间,祓除它的时间仅仅只需要一瞬。
抱着自己辛苦这么久确实该得到补偿以及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心态,五条悟没有拒绝咒术协会想要犒劳他的邀请,品尝了一圈当地的特色美食。
吃到好东西难免会变得高兴,而这份由美食带来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他乘上返航的飞机为止。
在一开始看到给自己打电话的人的名字的时候,五条悟还以为是烂橘子又找到了新的麻烦工作要丢给他,于是有些嫌弃地按下接听键:“喂喂——?”
然而电话那头,伊知地洁高的声音比起平时要显得更加中气不足,还带着复杂的情绪:“五条先生……”
利姆露坐在位置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看上去他只是普通的在发呆,但熟悉他的人一定能察觉,他此刻心中藏着事。
自认最崇拜利姆露、对其最为了解也最能为他提供帮助的恶魔迪亚波罗,在观察自己那心神不宁的主人一段时间后,终于还是上前提问:“我的主人,是有什么烦恼的事吗?”
他脸上挂着胸有成竹的笑容。
在迪亚波罗看来,最近联邦国的发展很是顺利,与他国的建交也在稳步推进中,这其中应当没有值得利姆露苦恼的事情。只不过利姆露与普通人不同,总会困扰于一些细枝末节,于是为那样的利姆露排忧解难就成了他们这些下属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