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闰成摇头,“竞赛认识的一个师兄,欧几里德拿过金奖,他前年申请到了耶鲁的工科博士,据说每年40万左右的费用,英美都差不多,他是很厉害的,他都说好专业好导师的fundg(导师基金)很难拿到。差的学校就没太大必要读了。”
“英国那么小,美国好乱,其实也没什么意思,我念sendaryschool的时候圣诞节、复活节还有暑假都是飞回金城的。”
傅廷恩觉得有必要提前报备一下,这样等他假期回来找他也就不显得突兀了。
下午,虽然曾闰成不太想动,但还是被傅廷恩软磨硬泡拉去打了一场网球,运动能够分泌内啡肽,打完球出一身大汗,他果然气色都好了不少。
傅廷恩这才放下心来,等汗收了,两人一块去沐浴房洗澡。结果被告知学校趁周末整改管道,这两天停水。因为曾闰成答应了去傅廷恩的公寓看奖杯和还有费德勒的签名球拍,所以带了衣服准备洗完澡直接过去。
“那只能下次了。”
“别啊,曾老师,”傅廷恩当然不肯,“我那里洗澡很方便的。都说好了,去嘛去嘛!这天气,不赶紧洗澡会感冒的。”
他是习惯在傅太面前撒娇的,丝毫不觉得丢脸,拉着曾闰成的胳膊左摇右晃。他是典型的陌生人面前装高冷男神,亲近的人面前就展露逗逼的潜质。
谁能拒绝这样一条可爱小狗呢?好吧好吧,曾闰成无奈的拍拍他的头。
公寓离学校只有四五百米,恒雅建校后带动了周边经济,围绕学生需求展开的各项设施都很齐全。
他们背着球包穿过一条购物街,坐电梯到45楼。公寓80多平,是两套40多打通的一个大通间。
装修得温馨舒适,落地窗前可以俯瞰大半个校区。展示柜上摆着两排奖杯,底下是各类签名球拍。
“老师你先洗澡,等会再看。”傅廷恩生怕曾闰成着凉,翻出干净的浴巾浴袍给他,自己坐电脑桌前先打把游戏。
“哗哗”的水声传来,他拧开音响,放点爵士乐。无意间一回头,吓得从转椅上直接栽到地毯上。脸瞬间就涨得通红,心跳有如擂鼓。
浴室有做扩充,对外是一扇茶色玻璃墙,从里面看不见外面,但从外面其实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当时装修工人弄反了,但墙上有一个屏蔽键,按一下就会屏蔽起来。
曾闰成显然不知道,而傅廷恩发誓他绝对是忘了说。于是无意间一回头,一具白皙矫健线条优美的男性躯体呈现在他眼前,对少年的冲击力不亚于原子弹爆炸。
怎么办怎么办,傅廷恩不敢抬头,要不要说一声?说了老师尴尬怎么办?
对于一个平常衬衫都扣得一丝不茍,白衬衫里头还要加一件白背心的人,这是肯定会尴尬的。
不说?老师发现了怎么办?会不会以为他是故意的?从此给他贴上一个人品低下的标签?
他纠结得挠心挠肺,浴室里的水声却已经渐渐停止了。不好!他蹦起来,翻出一条毛巾,曾闰成门一开,傅廷恩赶紧把毛巾塞他手里,“老师,你赶紧擦头发!该我洗了!”
他几乎是把曾闰成挤出了浴室,“啪嗒”门一关,第一时间按屏蔽钮,然后一屁股坐马桶盖上大大的松了口气:“呼!”危机解除,他简直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可是眼前却开始晃动起刚刚惊鸿一瞥的画面来:水滴顺着宽阔的背脊,流过紧实的腰线,一直延伸到挺翘的臀部……
“你怎么洗这么久,”暖气的温度上来了,曾闰成穿着运动长裤和短袖t恤,“有没有喝的?”
傅廷恩打开冰箱,搬出来几罐百威还有可乐,他好久没住这么边,桶装水空了还没有送来。
曾闰成修长的手指在百威和可乐之间犹疑了一下,还是打开了一罐百威。在啤酒和汽水之间,男人都会选择前者。
傅廷恩拿出费德勒的签名黑拍,“这是七八年前,我在伦敦看他打拉沃尔杯,请他签的。全场他就签了这一只。”他不无得意。他指着展示架上的奖杯说着背后的故事,每一只球拍的来历他都如数家珍……
或许是傅廷恩的声音太有磁性,又或许一场网球过后他实在有些疲累,宽大柔软的沙发、悠扬轻柔的音乐让曾闰成的眼皮越来越重,意识越来越模糊,逐渐的坠入了梦乡里……
傅廷恩合上手里的相册,暮色四起,微光从窗棂的缝隙里踱步而入,温柔的抚摸沉睡的人眉梢眼角。
他完全不知道这个屋子里的另外一个人对他抱有怎样的遐想,才能睡得这样毫无防备吧。
他几乎是有些贪婪的用目光,细细的品味着平日里连正视也不太敢的脸庞,他有着利落的下颌线,纤长的眉型和浓密的眼睫毛是那样合衬,平素只要打开就是黑白分明清冽潋滟的桃花眼轻轻的闭合着,就像珍珠即使藏如匣内,也闪烁着诱人的星芒。鼻梁耸立的弧度恰到好处,既不突兀也绝不呆板。嘴唇丰润,在暮色里泛着瑰丽的光泽……
他几乎看得痴了过去,良久,目光回避似的顺着喉结往下,略过平坦的胸膛,拂过紧窄的腰线,因为双腿垂下地面而突出的那一团简直让人无法忽视……
傅廷恩收回目光,低下头去,只觉得心头脸庞仿佛都要燃烧起来……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曾闰成从梦中惊醒,一盏昏黄的灯光笼罩在房子的一角,傅廷恩在沙发的另一头鼻息微微,好梦正酣。
他抬腕看看手表,已经八点,想起小霞还在家里,他拿过一旁的薄毯,盖到傅廷恩身上,轻手轻脚的带上门离开了这套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