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闲不是说他就剩一口气了吗,怎么还这么能叫?!
听这中气十足的动静,只怕是还活的好好的呢。
萧临渊挥退了左右守卫,径直往里走。
越深的牢房,寒气越重,阴气也越重,甚至隐约还能见到些充满了不甘的凄厉残魂。
只不过在对上萧临渊后,便都不约而同的缩了起来,不敢造次。
萧临渊脚步不停,一直走到最里面的牢房,才终于站定了脚步。
牢房内的嘶吼叫喊声,随着距离的拉近,越发刺耳。
萧临渊没出声,只是站在牢房门口静静地看着孙文宇歇斯底里的丑态。
这个人曾经是他幼时的玩伴。
与萧景黎一样,他们从小一同长大。
少年时,也有过不少的奇思妙想、远大抱负。
也曾想过让魔界这片阴沉的之处不再杀戮遍地。
天真,却又热血。
萧临渊继任魔尊后,特意将魔窟交给他打理,给予他无限的信任与宽容,正是希望他真的能实现自己曾经所说的愿景。
就算是不行又如何呢,反正他已然是魔尊了,自能替他兜底。
只是这一切,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叶闲呈上来的罪证他都看了。
豢养娈宠,虐杀取乐,残忍至极……
当事物表面开始出现灰烬之时,恐怕深埋于其下的根茎早已腐烂败坏。
曾经意气风发的魔族少年。
如今却变成了牢房里血淋淋的囚徒。
实在不知该叹还是该怨。
萧临渊觉得失望,但却再没有对他的心软和同情。
孙文宇终于注意到了铁门外沉默伫立的人。
连滚带爬的从角落里窜了过来。
“萧临渊!阿渊,阿渊救救我,救救我啊!”
“魔尊大人,尊上!阿渊救我呜呜呜!”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阿渊,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萧临渊低头看他,眸色平静。
沙哑凄凉的求饶并没有让他的心底再掀起什么波澜。
弄丢了自己
萧临渊只是突然想到。
不知道他的清清是不是也曾这般祈求过,希冀着孙文宇能够放过他。
又或许没有。
连认罪时都闷不吭声倔强至极的少年,又怎会有这般丑态。
孙文宇的手指因为受刑而被折断扭曲,但他依旧努力的抓住了牢房的铁栏杆。
鼻涕眼泪混着血水流下,蹭在脏污的衣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