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禹向他们招了招手,说了声,“嗨。”
俞鸣章问他们:“到底有什么事?”
一个年轻点的女性病人站出来说:“是这样的俞先生,我们今天看到新闻,说您负责的药物试验有三期志愿者招募,我们自行对比了一下,都觉得非常符合,刚好听魏主任提到您这会儿在这边,我们想过来跟您申请一下加入三期试验。”
俞鸣章的脸有点臭,他不太认同魏主任泄露私人行程,也不愿意出去;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龙禹拉了拉他的领带,说:“快去,跟他们说两句。”
俞鸣章没动。
他又笑着说:“回来再找找你暴帅的视频,让我也看看。”
俞鸣章剜了他一眼,起身往外走去,他的腿很长,在那身黑西装的衬托下更显身长玉立,走起路来也极好看。
的确暴帅。
俞鸣章出门去,发现走廊上还站着几个人,一见他出来便很积极地汇聚过去,他们手上都拿着前段时间公司小范围印发的宣传手册;递到他前面那张甚至还做了笔记。
他一开口,这群人便纷纷竖起耳朵听。
俞鸣章收起心中不耐烦的情绪,耐心地回答了他们几个疑问,又指导他们联系公司工作人员。
那群人可能提前合计过,不过于打扰别人的私人时间,提的问题都有逻辑且没有重复;不一会儿,他们便都记好号码转身离开。
于是俞鸣章站在门口,看着那群病号服一同走过转角,又一个一个回到各自的病房;等人都看不见了,他才转身——病房狭窄但整洁,摆着几束鲜花,托盘上放着大半个氧化的苹果,龙禹躺在床上,头发被撩起来,露出很明媚的额头。
一见他转身,龙禹缓慢地举手,对着戒指亲了一下,又冲着他笑。
于是俞鸣章也笑了一下,往里面走去。
(正文完)
番外一
车祸后的一年,俞鸣章几乎都住在医院。
手臂、肋骨和大腿多处骨折,他打了四个多月的内固定,拆除后复健又长达半年。
车祸当日,遥哥和他的朋友担心他摔着脊柱,几个人围城一圈,弓着腰把血肉模糊的人从水里扒拉出来等救护车;那日吴绮娜来过,急诊手术进行了一个晚上,医生刚宣布脱离危险,她就被催着回公司。
俞鸣章是骑行群里年纪最小的,出事那日又是遥哥带出去的,遥哥心里有愧,在医院照顾半个月,后来也得回去上班,那时他还没和那个白净男朋友分手,男朋友没有工作,也隔三岔五地去给俞鸣章送饭。
那时的俞鸣章是个喜怒无常的暴君,也谈不上喜;他的情绪只会在淡漠和暴怒之间转换。
遥哥两人也能体谅他。
他那么高的个子,整日固定在市区医院窄小的病床上,骨头折断、浑身疼痛,本就沉默寡言的人愈加沉默,他们尽量在照顾他时又不触怒他——但他们得不到功法,只能减少说话。
手术完成后两个月他在吴绮娜安排下转进了专门的康复医院,环境好些了,但他也整日不说话,遥哥和他男友在时,强行问他话,他好歹会给一些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