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淮景抬头看我。
“眼镜摘了好看多了。”
他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只是眨巴了两下眼睛,又垂下了视线。
“你有没有好好听?”
“听了啊,”我把他的眼镜放桌子上,“好听,你再念念。”
我感觉我活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浪荡子。
但很明显,徐淮景在这,我就不可能放着他去看那些无聊的单词。
徐淮景似乎对我有点无语,合上单词书静静看了我两秒,然后吐出一堆鸟语。
我茫然地“啊?”了一声:“你说的什么?”
徐淮景重新打开书本:“一首外文诗罢了。”
我怀疑徐淮景故意借机跟我说情话,他没反驳,更加证实了我的想法。
但我只知道是情话,不知道是什么情话。
他故意吊我胃口,这很难受。
于是在我的死缠烂打下,他终于稍稍松口:“翻译成中文就没那个意思了。”
我说放屁,语言是互通的,我肯能感受到那个意思。
徐淮景决定不再理我。
没过几天,复读班正式开学。
崭新崭新的七月,暑假都还没开始,我他妈又要上学了。
而且更恶心的是,我在班里见到了之前那个问我是不是复读的兄弟。
很尴尬,我俩谁都没搭理谁。
上课的第一天,我依旧坐在最后一排。
我决定好好听讲,然后在十分钟后拿出手机。
妈的根本听不懂。
想问问徐淮景在干嘛,但又怕他发现我上课开小差。
玩游戏吧,又有点罪恶。
收起来又听了会儿课。
觉得去他妈的这习是学不了一点。
我再打开手机,却发现我前女友给我发信息了。
她问我是不是去复读了,如果是她也要复读。
我受不了了。
下课后,我直接把我那哥们摁桌上了。
“是不是你嘴丫子漏风?”
他连忙惊呼求饶:“嘉哥!我这不是希望你好吗?”
我气不打一处来:“放你娘的屁!”
这人叫王建华,是跟我从初中一起玩到大的朋友。
其实我冷静下来后也能理解他的动机,毕竟他们或许都觉得我和我前女友只是一对被拆散了的苦鸳鸯。
“嘉哥,你看看,她要陪你复读。多好的女人啊,这么多年了,还记着你,对你念念不忘。”
王建华痛心疾首,直拍掌心。